愿得一人心/烈爱如火:隐婚总裁的爱妻(1172)
“爸爸……”
贺峰拥着她的肩,带着她往贺宅里走去,夜雾缭绕,露水凝结,飘起了细细的雨丝,他说:“老四这孩子,比我想象中对伴侣更忠诚,他要不是被伤到极致,也不愿意和你划清界限。好好想想爸爸的话,人生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贺雪生垂眸,看着路灯将他们拉长的身影,她心里曾幻想过她父亲的形象,一定是高大的,睿智的,无所不能的,他能帮她解决一切她烦恼的事情,也能将她托起来,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而如今,她心里的父亲,只剩下面前这位老人,在她伤心失意的时候,能够谆谆善诱,在她对人生失去信心时,他会给她指引方向。
其实,她从不孤单。
“爸爸,我失去了爱人的能力,失去了信任一个人的能力。在他身边,不,在任何人身边,我都没有安全感。现实让我混乱,让我看不清,让我迷失。”贺雪生悲伤道。
贺峰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目光充满慈祥与疼爱,“不,雪生,你还信任爸爸,信任哥哥,信任云嬗,你并没有失去信任一个人的能力。”
贺峰没有说的是,她只是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也无法再信任沈存希。
“爸爸,我该怎么办?”贺雪生无助的问道。
“听从心底的声音,试着从迷蒙中走出来,你会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贺峰扶着她走上台阶,灯光照耀在他们身上,带来了一丝暖意。
贺雪生似懂非懂,却是不再问。
两人进了别墅,看见小周周和云姨站在门口等他们,贺雪生带小周周回楼上睡觉。贺峰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他满目忧伤。
孩子,是爸爸苦了你。如果你自小长在一个温暖的家庭里,你会变成一个温暖的人,可是偏偏,我把黑暗带给了你,让你在绝望的世界里挣扎太久。
爸爸要怎么帮你,才能让你重新学会爱人的能力?
他垂下目光,沉沉的叹了一声,亦步亦趋地向卧室方向走去。云姨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颓然的模样,又抬头看向二楼缓步台,良久,她叹息一声。
……
黑色劳斯莱斯如夜间的野豹,行走在一遍夜色中。
后座上,沈晏白大哭不止,吵得沈存希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横眉瞪着后视镜,声音夹杂着怒气,“再哭就给我回法国去。”
沈晏白哭声一顿,瞪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气愤道:“爸爸,我不爱你了!”
“平时也没见你爱过我。”沈存希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夹着烟,时不时在窗外点点。话回得挺快,有点和孩子赌气的味道,破罐子破摔。
“……”沈晏白双手抱胸,死死地瞪着他,“爸爸,你为什么要这样子,我讨厌你!”
“来劲了是不是?”沈存希怒道,从窗户刮进来的风,连带的让他的声音也多了一种凉入骨髓的冷意。
沈晏白赌气的鼓着腮帮子,“我喜欢花生,你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沈存希不说话,只觉得太阳穴又开始疼了。他懂什么是喜欢么?懂什么叫拆散不?
车里陷入长久的对峙与沉默中,等沈存希再看向后视镜时,才发现小家伙倒在后座上睡着了。他无奈的一笑,孩子的喜欢坚持得了多久?哪像大人那样,一旦爱上,便是深入骨髓。
他打了转向灯,将车停在路边,拿起搁在副驾驶座上的大衣盖在他身上,以免夜深露重,他着凉了。
重新发动车子,他的手机响起来,那端传来略带疲惫与低落的声音,“小四,出来陪我喝酒。”
沈存希关注过早上轰动全城的新闻,听出他语气中的失意,他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沈晏白,道:“好,在哪?”
那端报了一个地址,就挂断电话,沈存希在前面路口掉头,朝觐海台私人会所驶去。
到达觐海台私人会所,已经快12点了,沈存希抱着沈晏白走进他们聚会的包房,看见薄慕年坐在沙发上,昏黄的灯光下,他俊脸微红,领带扯开,衬衣解开了三颗纽扣,说不出来的颓废。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见沈存希抱着孩子,他薄唇轻扯,“怎么还把孩子带在身边?”
“刚接他回去,我进去把他放下。”沈存希径直进了内室,掀开被子将沈晏白放在床上,沈晏白转了个身,嘴里正在梦呓,“爸爸,你不要送我回法国,不要分开我和花生。”
“……”
沈存希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走出内室,合上门,这才来到沙发旁坐下。
他拿起水晶酒瓶,往酒杯里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端起酒杯,仰头就灌了一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