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玫瑰(40)
她实在很生气自己的自由受到限制,毕竟她已经习惯在夜间活动,有时候是需要照料马匹,或是探望病人,或是到附近的村庄替人接生。只要她不至于干预哥哥们的需要,他们就不在乎她在做什么。
今晚的月光很亮,她没有睡意,好想自由的出去走走。
在她的衣柜底下一个秘密的抽屉里,藏着一千枚金币,那是她得着完全的自由的护照。在她心中的眼睛,可以看得见那叠钞票藏在哪里,她的手指几乎感觉得到。同时凯特先生还出两倍的价钱要收购怀孕的牝马。艾莉必须先替牝马接生,然而,她很自信牝马的生产过程将十分顺利,小马也会很健康。
事实上那匹牝马已经生过两匹健康的小马,父系的种马更是优良品种。有了三千金币,她就可以在任何地方建立她自己的马厩、培育赛马,成为整个赛马界最爱羡慕的品种,她将得以自由,不受男人的指挥的控制。这一生当中,她都被雷文斯家的男人利用、操纵,未来她绝对不要从哥哥手中转由受她丈夫的控制。
她必须赶在牝马生产之前,尽速行动。不能在雷文斯堡久留,因为芮夫已经开始起疑了,小马的消失更增加他的怀疑。
她将在新婚一个月期间结束之前,带着她的马离开雷文斯堡,搬到荷兰,在那里建立她的养马场。如果西蒙追踪而来,她可以请他撤销婚姻,保留她的嫁妆,反正那时候她已经不需要了。
西蒙静静的躺着,呼吸很沉,感觉到枕边人轻微的移动。他知道她醒着,思绪翻腾,这几乎是每天晚上的常态,她总是浅眠就醒,而且似乎永远不累一样,拥有无止尽而令人羡慕的精力。
但是在漫漫长夜里,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艾莉突然吁口气,滑下床铺,西蒙半闭着眼睛,看到她在房里踱步,走到窗边,两只狗沉重的抬起头,然后又垂下去。
“天快亮了。”她说。
“你一个人睡觉的时候也是这样吗?”他坐起身,对她猜到自己醒着不觉得特别的讶异。
“我是夜猫子,喜欢在夜间活动。”
“但是你白天也没睡。”
“偶尔会打个盹,通常是在户外。”
他的手交叉放在头顶下。“你知道你是个怪人吗?”
她惊讶的转身。“怪人?”
“非常奇怪的怪人。”他好笑的重复。她赤裸的身驱映着黑暗的窗户显得很白。“这样可怕的时刻你想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伸伸懒腰,踮起脚尖,胸脯跟随着提高。
“我可以提供建议。”
“是吗?”她的语气仍然有一丝心神不宁,但是现在多了一点兴趣。她伸手梳梳头发,拨到肩膀后面。
“过来这里。”
艾莉徐徐地踱回床边,两脚稳稳地踩在地板上,举起脚背,感觉肌肉的拉扯,她的血流突然加速。
“靠近一点,”他伸手溜到她身后,将她接近一步,直到她的膝盖贴着床沿。“双手放在后面。”
艾莉依言而行,一股期待涌入腹部,双手紧紧的扣在背后。
西蒙抚摸她的胸腹,手掌平贴在小腹上,手指温柔的探索。艾莉微微颤抖着,但是双手仍然放在背后。
“脚分开。”
她照做,横扫而来的欢愉使她闭上眼睛,两腿不自学的绷紧。西蒙双手捏住她,俯身亲吻。
艾莉震颤不已,润润干燥的双唇。她的呼吸又快又浅,喉咙火热紧绷,双手扣紧到手指几乎麻木。
他怎么知道这么做?怎么会知道何时停止,何时开始爱抚,直到她的身体绷得像张豉?他又如何知道在那一刹那之间,释放狂喜的浪潮将她席卷而去,使她纵入美妙的无知觉状态。
但是他真的知道。她虚软无力的向前倒在床上,趴在他的腿上,西蒙微笑的抚摸她的背,过了半晌,他伸手将她翻转过来,使她趴在胸前。
“我弄痛你的膝盖了?”她虚软无力的呢喃。
“我只是预先防范。”他抚摸她的秀发,一一梳理。“还会坐立难安吗?”
她靠着他肩膀摇摇头。“不,有点想睡了。”
他将她抱起来放在身边。“那就睡吧!”他枕着头,手臂放在她的头底下。“我不介意享受一下宁静的时刻。”
“可是你没有……我是说,你可以睡得着吗?”
“是的,”他坚决的说。“你可以稍后再回报。”
艾莉亲吻他的肩膀凹处。“你真是有高中的情操,爵爷。”
“这是我的荣幸。”他闭上眼睛,微笑的进入梦乡。
他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微笑,似乎是怎么着醒过来,同时还伴随着一股模糊的感官愉悦,然后他全然清醒,那种感官的快乐清晰得像窗外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