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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我装的(65)

她期待着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幻想着那之后的人生。

狗血伦理电视剧会告诉我们,假如真的找到亲生父母,要怎么验证是不是真的呢?宁思音为自己设想好了几个问题来考验他们。

她的出生年月日啊。

她是什么时候被送到福利院的?

她身上有一颗小痣,他们记得在哪里吗?

电视剧里那些失散多年后终于相认的父母和孩子,总会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宁思音每次看到这种相认场景,就特别的感同身受,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找到的主角,哭得比演员更摧心剖肝情凄意切。

她看过很多部这样的电视剧,她知道哪个演员不行哭得很假,哪个演员哭得最好看,她学会了好几种不同的哭泣方式。

她提前把亲生父母终于找到自己的画面在脑内排练了上千遍,对着镜子练习好了用什么样的表情,并警戒自己哭的时候千万不要流鼻涕,会很丑。

在同龄人玩泥巴打群架看喜羊羊的时候,宁思音已经拥有了非常明确的人生目标。

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个地方,她不屑与那些小屁孩为伍,不过她还是大方地决定,等到爸妈带她走的时候,要给大家每个人都送一点高级糖果,然后优雅地致谢:“谢谢这些年你们对我的照顾。”

后来,宁思音知道,福利院里的小孩不是爸妈死了,就是爸妈不要的。

她在历经多年数次修缮的寻亲计划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把本子扔到楼下永远聚满苍蝇散发恶臭的垃圾桶,她每次经过那儿都要捏住鼻子绕着走。

她再也没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爸妈。

宁思音比较庆幸的一点,陈家夫妇没给她起个名叫陈招娣。虽然陈一潦草简陋,但和散发浓浓旧社会封建主义的“招娣”一比,立刻洋气十倍。

有了陈望生,陈家夫妇并没弃养她,也许这也是算命瞎子的叮嘱之一,但这对名义上的父母,抚养她的方式,比名字更加应付。宁思音的生活称得上拮据,即便在陈家的经济状况有所改善之后。

她没有零花钱,买每一只笔都需要向执掌财政大权的陈母伸手,通常会先收获一顿白眼。

补习班、兴趣班那是绝对不会有的,陈母根本不在乎她的学习成绩,她想让宁思音高中毕业就去打工帮衬家里,老早就明确宣告,不会供她上大学。

吃穿上也是能多凑合就多凑合。宁思音印象中,家里没给她买过衣服,依靠各种亲戚施舍的旧衣服长大,上初中之后,她的衣服基本都来自一位身材娇小的婶婶。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陈望生从五年级开始就学会了追求名牌,撒一顿泼就能得到一双六百块的球鞋。

当然,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宁思音过得倒也不算惨。

陈望生像很多男孩一样没多大脑子,除开最顽皮的那几年被爸妈溺爱得无法无天,妄图把她踩在脚下,宁思音总因为他挨骂,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是一个很好掌控的笨蛋。

宁思音这个姐姐在他眼中不见得有多高的地位,但她知道如何唆使他往东或者别往西。

另外,自从寻找亲生父母的目标倒下之后,她有了一个新爱好:赚外快。

最初的收入都来自陈望生。譬如代写一篇小学作文十块,一张数学卷子十五;初中之后所有科目价格翻倍。帮他为一些事情保密,视具体内容灵活报价。

交易做多了双方都很熟练,宁思音一伸手他就知道要掏口袋给钱。

老实说她和陈望生之间并没有多么深厚的姐弟情谊,不过宁思音也记得,她被爷爷接走的那天,他在后面哭嚎地追出来。

之后到晚上,宁思音都没再见到陈望生。新娘子实在太忙了,无暇他顾。

直到晚宴她回到爷爷身边时,视线掠过对面的陈家夫妇,发现陈望生并没有在他们身边。

陈母在小声嘟囔:“啥时候玩不行非现在去,这么好的酒席不吃亏死了。”

新郎新娘需要待到最后,直至送走所有宾客。

化妆师是最后跟伴郎伴娘一起走的,经过她身边时带话:“下午找你那个男孩后来又来了一趟,把你给的红包还回来了。我说那是你给的我没办法擅自收,让他自己留着,他扔下就走了。”

宁思音低声说:“小屁孩,一脖子犟筋。”

——这话以前陈母总拿来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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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是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也是最累的日子之一。

结束一整天的仪式与行程,除了掏空二字,宁思音再想不到第二个形容此刻状态的词。

这辆奥迪可能是蒋措平时专用的,车上放的熏香糅合了白茶、意大利甜橙、琥珀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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