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地震,徐太太你一定吓坏了吧?”
“还好。”真正让曲鸢受惊吓的是徐墨凛为了保护她受伤,血流如注。
梅溪光又问:“徐总当时出了很多血吗?”
曲鸢“嗯”了声,仍心有余悸:“满地是血,多到我以为他活不了了。”
“徐总吉人自有天相。”
梅溪光放下了筷子,端详着她:“徐太太,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曲鸢轻抚着茶杯边缘,“我只是有点累。”
“那我早点送你回去休息。”
曲鸢扫桌上的二维码结账,页面显示已经结过账了,梅溪光耸耸肩,笑道:“梅医生教我在外面吃饭,最好不要让女孩子埋单,否则……”
他不再往下说了。
曲鸢好奇地问:“否则什么?”
“会单身一辈子的。”
曲鸢再次被逗笑,想着只能下次再还他人情了。
“我们走吧。”
梅溪光送她回到星河苑,从车载小冰箱里挑了支酒,来到沈暮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酒味,沈暮果然在喝酒,看样子是心中的苦闷无处排遣,只能借酒浇愁。
沈暮关上门,似乎并不想看到他,语气透着不悦:“你来做什么?”
梅溪光晃了晃酒瓶:“找你喝酒啊。”
有了酒伴,明知是来者不善,沈暮喝起来更肆无忌惮了,仰头半杯酒一口灌下。
“老沈,你这种喝法简直是暴殄天物。”
“说吧,你来找我究竟什么事?”
“老沈,你可真没意思,”梅溪光摊手做出无辜状,“除了喝酒我还能有什么事?”
“行。”沈暮斜着眼看他,“那你只准喝酒,不准说话。”
梅溪光:“……”
他们这边喝着酒,另一边,曲鸢洗完澡,吃了药躺在床上,不停地想着徐墨凛那句话,我一直是爱你的。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给甄湘发信息,简单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甄湘秒回:“我的天,徐墨凛竟然恢复记忆了?!!!”
“难道里面有什么隐情?鸢儿你没问他吗?”
曲鸢:“没有,我回家了。”
甄湘:“你现在还好吗?隔空抱抱你【拥抱】”
曲鸢:“失眠中……”
甄湘前些天休了假,手头工作堆积如山,但还是全部放下来陪她聊天,聊了几分钟就没回复了,心知她不可能这么快睡着,无非是体谅自己。
曲鸢放了舒缓的轻音乐,点了助眠熏香,辗转到半夜,总算有了点睡意,迷迷糊糊的,她依稀听见有人在耳边说:“徐墨凛死了。”
薄薄睡意便如栖息在湖畔的野鹤,一记枪响后,惊慌纷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曲鸢心跳如雷,四处张望,许久后深深呼出一口气,原来是梦魇虚惊。
她怎么会做这么不祥的梦,而且都和徐墨凛有关?
夜深人静,最容易胡思乱想,该不会是……预知梦?
曲鸢发了条信息给高尚:“高特助,他睡了吗?”
高尚回得很快:“嗯,徐总已经睡了,夫人找他有什么事吗?”
曲鸢:“没事,我就问问。”
高尚:“夫人明天可以过来照顾徐总吗?”
曲鸢想也不想地拒绝了:“给他请个护工吧。”
知道他没事,她重新躺回床上,侧身看着落地窗外,等待天色放明。
次日,曲鸢如常来公司上班,徐墨凛受伤的消息在秘书部传开了,大家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众生平等,童佳唏嘘不已:“我们下班要不要去探望徐总?”
总不能知道了老板住院,还当无事发生吧?
路过的高尚否决了她的提议:“徐总眼下需要静养,还是别去打扰他了。”
“曲助理,”他看向曲鸢,“这里有份紧急文件需要徐总签字,你送去医院吧。”
童佳听得一头雾水,说好的别打扰徐总呢?不过,徐总真的好敬业,受伤住院都不忘处理工作。
曲鸢当然知道送文件是借口,当着众人的面高尚不好明说,私底下给她发了信息。
“夫人,徐总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该来的总会来,逃避不了,心口的刺只有彻底拔掉,才不会时时隐隐作疼。
曲鸢接了文件,童佳苟秘书等人众筹了探病基金,要她作为代表,把心意带给徐总,她没推辞,病房里有梅溪光送的花和水果篮,想不到买什么,干脆包了红包,讨个好意头。
在医院楼下,曲鸢又在水果摊挑了8个水灵灵的苹果。
上次送他“离”,这次送他“平安”。
曲鸢搭电梯来到病房所在的楼层,门没关,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坐姿挺拔,形单影只,有说不出的寂寥与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