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帐暖,爱妃请入(74)
这王府只是个小世界,她们当然不曾见过这些阵仗。
而她,出生于皇宫中,早已对这些司空见惯,不再新鲜。
要找出下毒者并不难,那东方胤就是证人。只是,找出来又如何?处以极刑?
莫,莫,莫!
她只想取一人性命,其他人,暂且放过吧。
南飞燕几乎坚定地点头。“是的,就这样算了!”
木栏独桥,竖于塘上,她便如那桥般,孤独无依。不想让世间苍生因她而太过牵累,到最后,死的会是谁?亡的又会是谁?
无息一叹,但见那桥上过来数道人影,为首者是那日投她以莫名恶光的秋菊。
她显然已将失子之过归到了自己的身上,正想借着她失宠的日子,对她施以报复吧。
眼前蹦出一个小巧的个子,东方胤站在桥的这头,指着那秋菊便骂:“莫要以为你做的事没有人知道,那南飞燕的命是我的,谁也莫想要走!”
秋菊身子一顿,便立在了那里,面如死灰。
哦,是她了,定是她了!
见南飞燕与蓝儿粉儿齐齐出来,她一抬脚,似想离开,又似不甘情愿。
“她来做什么?平日里也不曾与小姐您来往。”蓝儿挡在了南飞燕的前面,生怕她再受到伤害。
第50章 真的不要我了么
秋菊睁圆的大眼在南飞燕身上不断滚动着,嘴里低喃些什么,却怎么也听不真切。那神态,却是又怒又惊的。
东方胤还在跳脚,为有人要抢走他的目标物而怒火中烧。“你莫要以为无人知道,就在那松子树下,你亲手交了药水给汤水厨子,我便听得真真儿的,还有……。”
莫要让他再说下去了。南飞燕推推身旁的蓝儿,低语道:“把小王爷拉回来。”
语声轻柔,如滚珠粒,粒粒脆盈,却将那蓝儿激得几乎跳起。“小姐,何不……”
“去!”
蓝儿不再多语,便走向那东方胤,拉了他的手训道:“喊些什么,疯了一般,小心王爷回来训你呢。”
东方胤手一缩,从她的掌心抽出,细短的指头还在指着秋菊,声音里透出怨怼。他们本就是仇人一对,见了面,也就分外眼红。
“我便要告诉父王,将你打入死牢!”
这一声喝,惊得秋菊差点跌落,好在有侍女相扶。
“走,走,走……”她如遇见鬼了般,跌撞着离了大家的视线。
东方胤回头看到了南飞燕,向她投以胜利者的一瞥,在他看来,便是她的恩人了吧。只是,这也给他带来了麻烦。
南飞燕忧心起来,为这个没有依靠的孩子而担心。
“小姐,我们当真不告诉王爷吗?”粉儿狭长的眼睛里射出几缕细光,迅速垂了头问道。
“不说。”
这本可以算作一个秘密,无声无息便可过去,却在下午时分,碰到了凌子棋。确切地讲,是他探准了她的活动时间与地点,有意来找她的。
“舞儿,你没事吧。”
粉儿和蓝儿都已支开,他便再无顾忌。
“我能有什么事?”红唇一拉,她在思忖着是谁告的密。
凌子棋上上下下地将她的身体看了个遍,发现无异样后,才略微松了口气。“这样便好,这样便好。”
“舞儿,我们离开吧,这里太危险了。”他再次提出这个要求。
离开?“你敢吗?”
她有意挑衅,不过讽刺他胆小如鼠的性格。
“我……敢!”他如下了大决心一般,最终将头一抬,眼里射出的光芒热烈。
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这样的决心,南飞燕有些伤怀。
如若当年,他便有如此勇气,放下一切富贵与野心,与她恩爱山野,他们现在……
也该幸福吧。
苦笑一声,泪便滑了下来,落在凝脂般的脸上,如晨露晕染的纯白荷花,美得移不开目。
转过脸,她刻意当那是寒风吹过的沙迷了眼,掏出丝绢,却有人早已快一步,一片纱巾落在了她的眼侧。
“你还是那般美,就连哭都令人销魂。”
那年月下,他对她这般说。
她便窝进了他温暖的怀中,对着他的胸呵气。
他还曾发誓,一辈子不让她伤心。
物是人非,这样一句话,再说出来,便只有讽刺!
移开脸,明知不会有人看见,她还要有意避嫌。
为的,只是不愿再回到过去。
“莫要再说了,是谁告诉你我被下毒之事。”不用打哑谜,从他的表情里已看出一切。
“你没事便好,我定要去告诉王爷……”“王爷”二字又重重击了他的心脏,他便尴尬地止了声。
心爱的女人要别人保护,嗯,好笑!
南飞燕凄然而笑,笑得泪涌如泉,便再也止不住了。挥开再次接近的丝绢,她冷哼出声。“这绢儿,留给你的海棠,或粉儿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