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赎(248)
此次吴莲如带着民意代表前来敬贺,别无他意,在她看来,上官仁的个人威望和成就,他人无法企及。而有些社区下岗职工和创业人员,早对上官仁倾慕不已。除此之外,她知道面前萧老太太,作为上官家族最有资历和受人恭敬之人,特意从北京来,是上官仁的精神支柱,对于这样的人物,她轻慢不得。吴莲如满端一杯酒,向萧老太太恭敬道:“萧老太太,您可真是福贵之人。我们早已听说山庄有位北京来的老太太,知识渊博,谈吐不凡。我吴莲如只想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万寿无疆。”萧老太太见吴莲如给她敬酒,有意多看了一眼,旦见吴莲如,一身青灰绸缎衣裳,平菇头,杏眼大嘴,脸孔上泛出一层淡淡的酱红色,外貌朴实庄重。她看着舒服,相迎举起酒。梁婉容望见她举起酒,怕喝酒伤身,赶忙道:“妈,您悠着点,烈酒伤身哩。”萧老太太一脸纹痕,却有一嘴白瓷样的牙齿。她一笑,即显露无疑。“不要紧,我看这位妹子人实在。”说着,居然一仰脖,痛快地喝尽了。众人一望,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案几上的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里焚着旃檀香,细烟袅绕。阳台上一只画眉,发出一串串清脆入耳的啼叫。天空晦暗,闷窒无比。毓秀楼大客厅中,众人谈笑风生,捧喝恭维之词屡屡不绝。醉春喝了几杯酒后,一脸腮红,两只眸子深处溢着醉意。她给萧老太太杯中倒上椰子汁,轻声道:“老太太,您身子骨能吃得消嘛,已经喝了两杯酒了,要不然只喝椰汁。”萧老太太笑道:“没有关系,我撑得住。”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太片大片的雰雰雪花,落在树梢上,树上便白花花的,落在地上,地上便白茫茫的。窗棂上也敷上了一层晶莹的雪花,那雪花和氤氲一结合,就将玻璃给罩上了晶花。
众人把酒言欢,高谈阔论,此时,一个使上官仁颇感意外之人敲门而入。他不是别人,正是提着贵重贺礼前来拜访的罗璞玉。上官仁大感惊喜,将他热情地迎进毓秀楼。上官仁望着从省城特意而来的老教授,不甚慰叹。“老教授您快请进。”他诚挚地说。罗璞玉搁下带给他的杭州特产,包括有邵芝岩毛笔一对,富阳纸一沓,青溪龙砚一个,还有好茶、好酒等诸多。上官仁心中感悦,将其迎进家奉为上宾,坐在最中首,同萧老太太平分秋色。梁婉容一看有贵人来访,急令玉凤上来几道菜和面点。分别有:酥皮芋蓉盅、脆皮马蹄糕、榴莲酥和雀巢鸟窝。上官仁将一杯碧螺春茶递给罗璞玉:“罗教授,我简直不敢相信您会远驾而来,喝杯茶,先暖一暖身子。”罗璞玉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笑道:“时逢初二之大喜日子,我特意给你全家拜贺,我素来喜欢热闹,亦喜欢取乐子哟。”上官仁说:“罗教授大驾光临,真是我上官仁之荣幸。今天一定要与罗教授痛饮一番。您先吃一些菜。”罗璞玉一望满桌丰盛菜肴,拿起筷子尝了尝,一边道:“嗯,好菜,真是好菜。”待众人坐定,上官仁将大家逐个作了介绍,罗璞玉对每个人都和逊谦雅,点头示意。在坐的除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孩,属吴莲如和他年龄相访。上官仁介绍说:“罗教授,这位是我们芙蓉镇社区主任吴莲如,今天她特意带来民意代表,让我万分感动!”罗璞玉望着吴莲如,笑道:“我从事下岗失业人员的再创业工作已十年有余,今又与社区代表共坐一桌,此乃我罗某之幸事。来,不防我们共同喝上一杯。”他端上一杯酒,接着,吴莲如也端上了一杯,道:“这位罗教授一看就是满腹经纶之人,我吴莲如实有愧意。”两人哈哈一笑,一仰脖子喝尽了杯中酒。再接下来,按照上官仁的安排,众人间相互敬酒示礼。映薇首先用双手捧起了一杯酒,娇媚地说:“罗教授,你堪比我的爷爷,风韵绰绰,醉春敬您一杯,望不吝赐教。”罗璞玉一望,旦见含眉侬笑,唇红如樱,举止娴得,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又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笑道:“这位姑娘家居何处,做何工作?”映薇微然一笑,回道:“小女子家在芙蓉镇,人在省城娱乐圈。从小到大,是土生土长的芙蓉镇人士。”罗璞玉颔首笑了笑。之后,醉春端上一杯酒,说:“罗教授,小女子醉春也想敬您一杯。”罗璞玉一望,粗态中兼有三分娇情,娴静里满含七分诚挚,若若如小家碧玉,只说:“好,长得貌美出众,我乾了就是。”随后,吴莲如同民意代表、以及史钗都给罗璞玉敬了酒。众人依次行完酒令,偏只余下萧老太太和上官嫦两人。罗璞玉知道眼前长者,是上官仁的母亲萧老太太,遂直起了身:“老太太您痴长我十岁余,罗璞玉给您敬上一杯长寿酒。”萧老太太目光迷离,一望他须发恍白,目光如炬,笑道:“何必如此谦卑,我老太太今年八十整,小弟今年多少?”罗璞玉笑道:“小弟今年六十九,只差一岁便是年愈古稀了。”萧老太太哈哈一笑,将酒喝尽了。众人无不拍手称道。梁婉容又给罗璞玉敬酒,说:“罗教授,上回来山庄您可是行色匆匆,今天,我一定要多敬您几杯酒哩。”罗璞玉一脸笑意,回道:“夫人是大忙人,我罗某喜欢与人交友,还特意给上官先生带来一些他嗜好的玩件。”说着,解开礼包,从里面取出带来的东西:“邵芝岩毛笔,富阳纸,青溪龙砚,乃稀有之物,是我带给上官先生的,请过目。”上官仁看完着实爱不释手。罗璞玉笑道:“上回亏有上官从中调停担保,不至于使我身陷囹圄,舌敝唇焦。”上官仁哈哈道:“哪里!老教授受奸人污蔑,本来就是冤枉,我只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罗璞玉一摆手,回道:“真是羞煞人,羞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