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木马银色雪/金色旋木银色雪(139)
蓝仪丰一声不吭地坐在一旁的休闲椅中,他凝望那个睡在雪白被褥中的女孩。苍白的面庞……苍白的嘴唇,深深凹陷的眼窝……
很象一只冰雕。蓝家独有的冰雕。
再有生命力,再温暖的心灵都会冰封,任是如何的努力,都摆脱不了这个命运!
该死的命运!
他的手神经质地抚弄着下颌,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女孩,眼中缓缓地泛起一股邪气而冷酷的光芒,猛然,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出了病房。
同一时刻。
夜色笼罩前世今生塔。
杜云茜一个人独自坐在玲珑小筑里。她有些坐立不安,温婉的脸庞因慌乱而显得疲惫和憔悴,而眼中,满是惊恐无助。
“哥,你找我?”
“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
“呆在那里别走。”
于是,她心慌意乱地留在这里。现在,蓝仪丰是她唯一的亲人了。可是他的话语却是那么冰冷。
她很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找那些无法无天的人……
门被大力推开。蓝仪丰冲了起来。
她迎上去,“哥,你听我说,对不……”
“啪”地一声,一记耳光重重地击到了她的脸上。
她被打傻了。的c5
而就在她呆呆地望着最痛自己的哥哥的时候,又一记耳光打了过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重,她被狠狠地击倒在了地上。
蓝仪丰全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寒意,“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
她望着哥哥,眼中蕴满了眼泪,而取代慌张的,是一种倔强。她一声不吭地爬起来……
……重重地的一记耳光,再次把她击倒。
哥哥,也不是我的了……
她嘴角溢出了鲜血,倔强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又一记耳光重重地打在了她的脸上,她摔倒在地上,觉得天旋地转。她挣扎着,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现在很遗憾一件事,你为什么就不是我的亲妹妹呢,那样我只要打你一个耳光,就可以打死你。”蓝仪丰语调低沉而邪气地说,随即转身离开,“……你再也不是我妹妹了。自己保重。”
杜云茜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右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嘴唇被打破了,口腔里满是鲜血。可是她却扯动嘴角,痛极地笑着。
“谁希罕……”
可是。
慢慢地。
她那满是笑容的脸奇异地扭曲了,泪水无声地流淌。
十五年。
最好的哥哥。
失去了……
第 40 章
日子一天天过去。
疗养院的病房里,海心自从那天晕倒之后就再也没有讲话,她总是长时间地望着窗外那株水杉树,呆呆地看着它的枝叶在风中颤抖。她的脸上满是沉思的表情。
因为身体极度虚弱,她开始长时间地晕睡,而当她醒来,她就呆呆地看窗外的树。
没有人向她解释过她现在的病情,她也从来都不问。
一天早晨,海心突然出现在了夏淮晨的病房门前。
脸上泛起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她讨好地望着因为她而断掉了手臂的夏记者。
夏淮晨有些吃惊,也有些胡疑。
“可以聊一下吗?”她拖着步子,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身边。她的嘴唇全无血色,满头都是虚弱的汗滴。
“聊什么?”
“帮我一个忙好吗?”
他怔怔地望着她,女孩盈盈的目光中满是乞求,单纯的就象是一个向他索要糖果的孩子。他的心,在那一刻被她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
窗外,一场雪再次袭卷了这个城市。
又过了一周。
季氏企业全面接收了蓝杜两家在世界各地的连锁产业,收购正式告一段落。虽然这次收购与季博雅当年正式收购环球银行不能同日而语,可是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
当人们都猜测着季博雅会以怎样的姿态归国的时候,一架普通的民航客机悄悄地降落在了城市的机场。经济舱的客人们纷纷从行李箱中取下自己的行李和包裹,然后通过略显拥挤的过道离开客舱。
左侧靠窗的座位上,一个男子取下了架在鼻梁上的墨镜,他穿着轻便的羽绒甲克,颈上围着一条手工织成的白色围巾,耳中塞着MP3的听筒,看上去象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因为没有携带任何随身物品,便帮助坐在他身边的一双老夫妻提他们的旅行箱。他看起来,和善而谦逊。
机场长长的甬道。他立在缓行的电梯上,身侧是匆匆来去的旅客。
他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回来了。我听说丈夫要听妻子的话才能发财,所以我听你的话,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我这么听话,做为奖励,来机场接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