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情人夜(16)
“果然是这样。。。。。。”盛博容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却不知为何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重重撞在门框上“扑通”地一声巨响,连小喜都经不住“呀”地捂住嘴。
可是他恍若未觉,意识已经麻木感觉不到疼痛,早就想到是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可是心就像是突然被人用刀捅了一下,血液尽失,虚弱得不能跳动。
早餐按时送来,盛博容送上楼,平静地看着小喜吃完她的那一份,又平静地下楼,坐在餐桌前盯住面前的碗。热气徐徐渐渐消散,早餐凉了,他仍旧一动不动,只是死死地盯住它,须臾,额上青筋暴现,手一伸,端起碗狠狠掼在地上,碗摔成碎片和粥四散溅开,随着重重脚步声和沉沉的关门声一起归于寂静。
刚刚才明白他爱上一个人,可是她爱的是别人,留住她的人,她的心却在别处,不可一世的盛博容竟会挫败至此,多么可笑。
之前,小喜没有住进春江花园的时候,以她酒店工作两年有限的认知里,所有的有钱人都应该是夜夜笙歌,醉生梦死,现在才知道自己的理解完全是谬误。
拿盛博容举例,他生活简直乏善可陈,除了每天上班,偶尔有商业应酬,每隔一星期去打一次高尔夫球之外,大多数时间都准时回家关在书房继续公司未完成的工作,或者看看影碟看看书,或者以调侃小喜为乐。
不过最近他好像爱好有所转变,不再尖牙利齿,常常独自怔怔若有所思,使得小喜每次进经过他身边都毛骨悚然,担怕他是潜伏策动什么捉弄她的新点子。
经过几天观察小喜越来越疑惑,这天她通知饭店不用送外卖晚餐,一下班就去超市买了好些菜。
回到公寓,盛博容还没回来,她壮着胆子给他打了个电话。
电话另一端盛博容惊讶地问:“为什么想起问我在哪吃饭?”这是小喜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哦。不为什么。就是。我看你最近比较疲惫。要是没什么事。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电话里久久没有声音。再说话时。盛博容地声音变得很轻:“好。我很快就回家。”似乎在微笑。
说完再见。小喜挂断电话愣了半天。突然觉得“回家”两个字被盛博容说地意味绵长回肠荡气。由不得她眼眶发热。
“家”这个字对于小喜来说很陌生。是她耿耿于怀。祈求千百次而难以彼及地一个梦。一遍一遍咀嚼“回家”。口齿中渐渐留香。转瞬苦涩。梦终究是梦。她这样一个连上帝都会遗弃地迷途羔羊。根本没有做梦地资格。
盛博容刚进门就闻见菜香。厨房磨砂玻璃隔断后面。小喜地身影是一幅移动地清浅水墨画。充满人间烟火气息。
盛博容唇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冷峻的面孔流露出少见的温柔神色,心中莫名感慨,据说,女人只为自己喜欢的男人小厨房,那么小喜如此热衷于做饭,是不是意味着。。。。。。
小喜炒完一盘菜往饭厅端,瞥见盛博容西装笔挺,站在客厅傻笑,奇怪地问:“怎么不上楼换衣服?”
平淡的对话无端端透出一种亲昵的暧昧,盛博容凤眼眉梢都带出笑意:“马上就去。”说着就往楼上走,突然顿住脚步,斜睨着小喜身上的白衬衣,问:“你新买的围裙?”
“啊,不是。”小喜不安地笑笑,略有些迟疑:“我一直忘记买围裙,所以借你的衬衣权充一下,反正你衬衣多,不会介意吧?”
“不会,你穿着很好看。”
瘦小的小喜穿他的衬衣就像是小孩子穿大人衣服,长摆长袖身姿妙曼,很有一种诱惑人犯罪的意思,他当然不会介意自己的衬衣被溅上油点,不过,若告诉小喜那衬衣是纪梵希一色一件限量版衬衣,她会不会介意呢?
盛博容一直带着诡异笑容换好家居休闲装,然后又带着诡异的笑容下楼,靠在厨房门框上看小喜做饭。
“喂,喜儿。”
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小喜手一抖,一勺盐全倒进炒锅里。她又气又恼,回头啧道:“都怪你,完了,这盘西湖醋鱼吃不成了!”
即使是生气,小喜仍旧是小儿女之态,红唇嘟起来,翘鼓鼓的,盛博容心神荡漾,凑过去:“不要紧,再放点醋就好。”拿起一瓶醋不由分说就倒了小半瓶。
小喜大叫:“啊,你出去,别捣乱!”一仰头,恰好被盛博容逮住嘴唇,蜻蜓点水,温柔地碰触之后转瞬分开。
非常短暂,小喜甚至分不清那算不算一个吻,或者只是意外,唇间片刻的温暖和酥麻完全让她石化,只是呆呆地站着,目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