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淼吸吸鼻子，“爷爷，要是除夕我不值班，我就回去陪您一起过。”

“行行。”江老爷子笑着说道，“工作虽然重要，但你的身体也很重要，记得按时吃饭。”

“嗯，知道了。”

“对了，明天我想让孙妈给你送过点小菜去，你把你的地址给我。”

“我住在，”江思淼突然想起，她现在没住在租住的房子里，忙改口说，“爷爷，我这有小菜，您别忙活了。”

“你不是说最喜欢吃孙妈做的吗？”江老爷子道，“乖，快把地址告诉我。”

江思淼抿抿唇：“爷爷我、我现在没住在原来的地方。”

怕他担心没敢说是因为起火的原因才搬的家。

“为什么？”

“那边修路呢，不好走，上班不方便。”

“那你住哪？”

“……同事家。”

江老爷子本来还想多问两句，谁知邻居串门打断了他的话，他交代道：“那你和同事好好相处，有什么需要的一定要告诉爷爷。”

“好。”江思淼说，“爷爷再见。”

挂了电话，她长吁一口气，总算把爷爷哄好了。

转念一想，又开始纠结，爷爷好哄，哥哥可不好搞定。这个高付率也不知道嘴严不严？会不会把她给卖了？

想到“卖”又想起自己欠债十万的事，轻叹一声，她太难了。

高付率在开水间和江思淼碰上，转身要走，被她拽了回来。

“你也真敢说啊，十万？我什么欠你十万了？你怎么不说一百万？”

高付率说：“说一百万表哥也不信啊。”

江思淼：“……”

高付率：“你看着也不像有一百万的人。”

江思淼：“……”

江思淼咬咬牙，“我当时应该不救你的。”

高付率：“你才不会。”

说起他们的相识，还挺戏剧性的，那是江思淼她第二次去季家做客，大门口看到几个熊孩子正在欺负一个少年。

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量，冲过去，把熊孩子赶跑了。

那个被欺负的少年就是高付率，那个时候的他长得挺弱小，个子不高还瘦，身体也不是很健康。

后来，她知道了他和季凌风的关系，表兄弟。她从那个时候起开始把他当弟弟看。

再后来，他们又见过几次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称呼她为小表嫂。

起初听到她会脸红，后来觉得这个称呼也挺好。

她是真的想当他的小表嫂。

其实按照实际年龄，他比她还大四岁，她今年22岁，高付率26岁，季凌风30岁。

多么和谐的四岁之差。

……

江思淼睨着他，再次提醒：“你表哥那一定要保密。”

高付率点头：“好，我一定保密。”

江思淼：“必须不能让他知道。”

高付率张嘴想附和，眼神无意中瞟到门口，看着来人，下意识闭嘴。

江思淼背对着门口，不知道有人走来，继续说：“还有那十万元钱……”

“唔唔，唔唔……”高付率吱吱唔唔阻止她说出口。

江思淼：“你别哼，你哼我也——”

她手指胡乱间一指，正好指到门口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人，颀长的身影，一身白大褂，鼻梁上架着银框眼镜。

镜片下的眸色有些耐人寻味，也不知道在那里站多久了。

江思淼压低声音问：“你干嘛不早告诉我他来了？”

高付率：“……”你也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啊。

下一秒，江思淼笑着走上前，“嗨，好巧。你也来接热水？”

季凌风打量着她，“不，我是来看戏的。”

江思淼：“……呵呵，你真会开玩笑。”

接着她拍了拍脑门，“忘了，我还有事要做，你、你们聊啊。”

“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高付率说，“一起走吧。”

说着也走出茶水间。

季凌风淡声说：“晚点开会。”

高付率问：“我今天刚回来真的好累，能不开吗？”

“累？”季凌风勾唇道，“我看你一点都不累。”

高付率打量着他，好久后问：“表哥，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

“不是吧，你真的吃醋了？”

“……”

季凌风转身走了。

高付率追上去，“表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吃醋了？”

“诶，你别这个眼神看我。”

“在这方面我可是行家。”

“说吧，用不用我教你一手？”

“……”

-

下午，季凌风门诊楼坐诊。江思淼在病房里忙碌，一下子来了四个病人，她们好一通忙活。

忙完一抬头发现天都快黑了。

柏芙梅揉着发酸的肩膀，问：“你今晚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