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车门关上。

江思淼弯腰坐进来，“其实不拿也没关系。”

季凌风启动车子，无人注意时，轻勾了下唇角。

江思淼一直瞅着小齐，没看到他的表情。

刘玲用力擦了擦眼，不行，她好像近视了，要不就是散光，不然她怎么可能看到季主任笑了？！！

季主任可是冰山男神。

做同事这么久，他笑过吗？啊，笑过吗？

一次也没有。

江思淼见刘玲一直揉眼，不解道：“护士长您不舒服吗？”

刘玲：“我可能快瞎了。”

江思淼：“……”

车里有两个外人，之前的话题不太好谈，江思淼拿出手机划开屏幕，打算刷刷微博。

刚打开，看到了新消息。

发送时间是半个小时之前，发送人是：哥哥。

哥哥：【我在停车场等你。】

哥哥：【你不是想要名正言顺的理由吗？来了我告诉你。】

哥哥：【哦，对了，今晚降温，别穿你早上穿的那件裙子，裙摆太短，冷。】

江思淼视线落到身上，她这条裙子下摆到膝盖下六公分处，短吗？

这还叫下摆短？？

她侧眸看了小齐一眼，望着她下摆到膝盖上方的裙子发出灵魂深处的问话：“小齐，你这裙子会不会太短了？”

小齐扬笑，“这是时尚，懂不懂？”

江思淼拉长声音：“啊——，时尚呀，真好。”

小齐点评：“像你身上这条裙子，老实说，裙摆太长了，完全遮挡住你的优势。”

“什么优势？”

“肤白貌美细长腿啊。”

小齐啧啧两声：“不信你问季主任，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性感的？”

平时小齐可没这胆量点评什么，今天也是有点发飘，某个神经被触发，管不住嘴了。

江思淼勾唇道：“是吗？季主任？”

正在开车的季凌风捕捉到江思淼促狭的眼神，淡摇了下头，淡声说：“别的男人我不知道，但我不喜欢。”

“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小齐八卦道。

季凌风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正好对视上江思淼泛红的脸，还有一眨一眨的眼睛，静默几秒后说：“像江护士这样的就挺好。”

江护士：…………

“砰”有东西炸开。

江思淼面红耳赤，羞涩地低下头，这难道就是他说的名正言顺？？！！

小齐拍马屁道：“哈哈，季主任真有眼光，您是不知道，有多少男医生喜欢淼淼，私下里都抢着要她的手机号呢。”

季凌风脸色突变，“是吗？”

小齐：“是啊。”

江思淼：“……”是个屁啊，妹妹，你闭麦吧！

季凌风脸上又扬起了笑，不过这笑有些瘆人，小齐缩了缩肩膀，和江思淼眼神交汇，咋了？

我说错啥了？

江思淼凝视着她，无声回：你都说错了。

-

车子停在一家湘菜馆前，江思淼刚要推门下车，季凌风说话了，“江护士，有件事麻烦你一下。”

季大主任开口要麻烦人，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次，小齐说：“我、我也可以。”

她话落，季凌风给了她个冻死人的眼神。刘玲到底是老人，通过这一路观察，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抓上小齐的手，“你帮什么你帮，走，和我一起下车。”

刘玲和小齐一起离开。

江思淼双手放在腿上，局促道：“有、有什么事？”

季凌风转身看她，“有很多男医生要你的手机号？”

“没，没多少。”江思淼说，“也、也就是十几个。”

季凌风：“……”

江思淼垂死挣扎道：“我都没给他们。”

季凌风脸色缓和，淡声问：“他们里面有你喜欢的吗？”

江思淼挺直背脊摇头：“没有。”

顿了下又补充：“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不谈恋爱，只谈工作。你、你忘了？”

“我没忘。”季凌风注视着她说，“从今天开始，约定作废。”

“嗯？为什么？”

“因为——”季凌风拉长声音，“我有了喜欢的人。”

“……”

-

江思淼直到到了包厢里，耳边还不断想起季凌风说的话。

“我有了喜欢的人。”

“我有了喜欢的人。”

“我有了喜欢的人。”

“……”

她征愣坐到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眼前的杯子，他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

他怎么可以有喜欢的人。

她都还没和他告白呢。

她还没告诉他，她喜欢了他九年，十六岁初见，一眼万年。她因他悲，因他喜。

她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拼命学习，她明明那么喜欢画画，可还是选择了当护士。

她晕针，她晕血，没关系为了他，她努力去适应去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