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63)
沈瑜握住她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 她却用力挣开,红着眼哑声道:“殿下不必管阿璧了,阿璧就这么随爹娘一并去了吧。”
夜间起了风,熊熊大火借着火势变得更加嚣张, 周围已有住户百姓出来围观, 但却并无人来救火。
毕竟这间酒楼的主人已逝,唯一的女儿去了京城不知所踪, 谁还愿意冒险去救?
沈瑜皱起眉头,情势紧张, 他无法同她多言语,只抿着唇不顾她挣扎将人抱了起来, 淡声威胁道:“温璧, 你再闹,本王就不再插手你爹娘之死。”
温璧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 她咬着下唇缩在他的怀里哭得难过, 哭声中既是悲痛亦压抑。沈瑜垂眸看了她眼, 低叹道:“阿璧, 不哭了。”
他放低了姿态, 难得唤她名字时如此亲密。温璧轻轻打了个哭嗝,听沈瑜继续哄她:“你爹娘的死,我会帮你讨回公道。待回了京城,你要什么, 我就给你什么。”
“能不能不哭了?”他问她。
温璧小声啜泣着,薄凉的晚风拂过她的面颊,有些难受,“殿下,方才是阿璧任性,是阿璧不对。”
沈瑜未答话,沉默着抱着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就见霖渡驾马车匆匆赶来。
霖渡见到沈瑜抱着温璧,忙下马跪下,“属下来迟了。”
沈瑜睨了他眼,未曾责怪,只关切怀中人。
他慢慢将温璧放了下来,扶着她上了车,而后转头对霖渡道:“一会儿回了别院去,去寻个郎中来,今日之事,便看在你往常尽职尽责的面子上,不多深究,若有下次,便自己领罪去。”
霖渡垂首道:“是,属下明白。”
沈瑜掀开帘子上了马车,见温璧小脑袋贴在车壁,原本清澈的杏眸已肿成两颗桃子,此时正微微失神想着什么。
他在她身边坐下,问她:“可有受伤?可有哪儿不适?”
温璧摇头,哑声道:“阿璧并无不适。”
沈瑜这才安心,将藏在怀中的剑穗递给她,企图以找寻到她爹娘死因的线索来使她高兴一些,“这是本王方才在你父母房中寻到的。”
温璧一听事关爹娘,立马来了精神,伸手接过那剑穗,捧在手心里端详,思忖片刻后道:“阿璧并未见爹娘用过此物,想来不是爹娘的。”
沈瑜低低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她的手心处,“自然不是。或许是真凶留下的。”
温璧皱起眉,“爹娘逝世后,阿璧曾细心打扫爹娘房间,才发现了那几颗香附子,可未曾见过这物件。”
沈瑜认真道:“你进京后,是否有人进过酒楼,并无人知晓。”
温璧不信,开口反驳道:“人已逝,他们还进去作甚?”
沈瑜转眸看她,眸色平静无澜,“自然是为了取走证据。”
“什么证据?香附子已被我带走”,温璧道。
“害死你爹娘的,又不一定仅仅是因为香附子”,沈瑜停顿片刻,“不过,本王不过也是在猜测罢了。”
“那为何不直接如今夜这般放火烧了?这样岂不是更省力”,温璧小声道。
沈瑜轻轻叹了口气,探身用手帕将她面上灰尘拂去,声线有些懒散,“若是酒馆不在了,你也不会来。”
“那今夜这场火是……”温璧心中隐隐觉得沈瑜说得都是对的,她抬眸看了他眼,有些拘谨地接过他手中的手帕,垂眸道:“阿璧自己擦。”
“今夜这场火,是告知你我,他们已知晓我们来了”,沈瑜勾唇道,眸中却冰冰冷冷,不见半分笑意。
难道……真的是这样吗?
温璧将手帕还给沈瑜,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某处,陷入沉思之中。
不过一会儿,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沈瑜扶着温璧下了马车,她今晚受了惊吓,此时脚底发了软,根本走不动路。
温璧只能轻轻抓着沈瑜的手臂,半边身体倚在他身上。
沈瑜一定会说她没骨头吧,温璧暗暗想着,觉得他这般人,总不会如翩翩公子那般温柔体贴。
她却没有想到,沈瑜不仅没出口嗤笑她,反而伸出手臂将她往他怀里拢了拢。
温璧纤细而柔软的腰肢被他掌着,惹得她腰间既痒又麻,她抿唇,慢慢低下头,听他低声问她:“腿软?”
她磕磕巴巴应道:“嗯……约莫是方才被吓到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中浸着宠溺,“猫儿那么大的胆子。”
温璧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暗自吃惊。
这么甜腻的语气……竟是从沈瑜口中说出的?还是对她说?
她耳根慢慢染上一层红晕,好在夜色已深,能替她遮住那隐隐羞意。
-
沈瑜扶着温璧回她的房间,月乔已备下热汤供她沐浴,她鼓了鼓腮帮子轻轻呼了口气,脱下身上脏了的衣裙浸在热水中,整个人放松下来,沐浴后,她换好亵衣亵裤,走出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