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命中的那些才女佳人(23)
于是,一直秉持平常心的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打了服务的电话过去。其实,之前室友一直在打,他本身性子比较急,大多心事很难放在心里太长时间,总觉着挂着会睡不好,所以,基本上每周都会打电话去催促他们快些发“猫”过来。每次得到的都是很礼貌的答复,可是,却都是失望结尾。这次,是每每安慰室友的我等不下去了,终于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是上午打过去的,结果却是电脑的答录机,说系统出了些问题,希望能留下电话和问题,会在下午1-3点之间打回去。很清晰的报出帐号、名字、问题和电话号码挂断后,我就没再让手记离开自己超过半米远了。
就这样在半期待半无奈的感慨中熬了几个小时,熬到下午3点半,才叹气摇头的放弃了。揉揉有些饿得过了头得胃,咕哝着走下楼去找吃的,冰箱里昨天做的红烧肉已被一早就出门的室友吃光,只剩几根有些冻了的户萝卜。好,暗暗安慰自己,有营养的蔬菜,减肥!嘿嘿~没有选择的拿出一根来,放到水龙头下面呈现呆滞状态的刷洗干净,毫不客气的塞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当成那帮服务人员来泄恨吧。
左手拿着被一口咬去三分之一的户萝卜,右手甩着残留在手上的冰冷水滴,无聊的在厨房里转圈,无疑见瞥见远处挂载墙上的镜子,整个人竟然呆掉,天,那是我么?快变神猪了吧!才终于体会到室友说的话的真谛:养你比养猪赚钱啊。当时不解的我还在纳闷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恍然大悟咯阿,原来,我赠肥的速度比猪来得快呢。望着镜中陌生的痴呆脸孔,耳边传来了最爱的老柴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虽然编成手机铃声之后听不大出来那种一直着迷的宏厚激昂旋律,味道却还是可以体味得出来的。等等,镜中人后知后觉的眨了几下眼睛,手机铃声,天!是网络公司打来的电话吧。
不再贪恋镜中人,匆忙的转身奔向楼梯。这种当地典型的二层小楼,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了,最开始质疑其能存在如此长时间的我,不得不在同学指出墙上刻着建筑年代的砖瓦的时候,感叹人类创造奇迹的力量。一步跃上两级台阶,庆幸的是,还好楼下那个学历史的家伙回家过圣诞节去了,过节能回家的幸福啊,让人嫉妒羡慕呢!否则,否则如此大声的噪音,虽不至于引来抱怨,但一定会改变他对我这个文弱女子的看法吧。不过也无所谓吧,这个,大概才是一直伪装下的本质吧。
“嘭”的一声,从天马行空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摔倒,趴在了楼梯上,天,真的太胖了么?连几级台阶都跑不上来了。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还在演奏,却一时抓不住平衡感站不起来了,只能四肢并用,爬进了房间,弓着背,勉强举高右手,从床头柜上摸索到那独自跳舞的手机,匆忙的掀开翻盖,喘息着问了句hello。
很轻柔优雅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我想到的却是:好久没听老柴的音乐了,很怀念那种震撼的感觉啊。果真是网络公司服务部门打来的电话,简单的问讯,礼貌的对答,却没有解决任何问题。最后唯一的结论是,明天还会再由专业人员打电话来确定后续问题。微笑着,努力让自己说出诚恳的感谢和再见,如果嘴角不翘起,我真的很难欺骗自己是抱着感激的心情啊。
放下电话后,扶着床沿慢慢站了起来,竟然连失落都感觉不到了。手指上传来阵阵的刺痛,才发现,小指头上一整块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刮掉了,露出淡粉色的肉,夹杂着几缕血丝。一层晶莹的油状半透明液体在凹陷处凝聚,有血小板在里面吧,在渐渐凝固伤口。十指连心么?虽然能感觉到疼,却没有一丝怜惜送给自己了。视线下移,望着裸露在空气中的小腿,右腿前侧肿起了红红的一条,很突兀。始终注视着小腿上肿起来的地方,赌气的抬起左腿,将所有重量放在右腿上,在狠狠的蹲下站直,重复几次,是疼的感觉吧,可是还是不够深刻痛彻呢。有些麻木呢,再疼些吧,如果可以让痛楚掩埋心中的那种孤寂悲凉多好。
寂静的小镇,圣诞假期还在延续。双层独楼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带动着空气的流动。窗外的天空早就已经暗了下来,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微弱的光独自在一角,无心的嘲笑着这清冷的空间。黑暗,浓密的包裹着只用右脚站立的我。孤单,冲破那最后一道伪装的防线,充斥着所有的感观。寂寞,从心脏开始,在身体中肆无忌惮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