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我们遗忘的旧时光(44)
声音越到后面越小,越小越没有底气,到最后已经几不可闻。
傅雨辰却嘴角一翘,饶有深意地盯着她半天,才说道:“送行李。”
“哦。”
原来是这样,是她小人之心了,她低着头,有些尴尬地咬了咬嘴唇,娇嗔的模样像极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
“叶润秋!”
一般被人当面叫出名字,就意味着有特别严肃的话题要讲,她本能地抬起头,随口应了一声。
四目相视,眼神在空中相接,一种说不出的情绪也在心头流转。
咽了咽口水,感觉他有低头做坏事的倾向,叶润秋赶忙扬起拳头,生怕他不知轻重,众目睽睽之下惹了笑话。
哪知人家只是为了逗她,转瞬就露出一抹奸诈的笑容,手指在她鼻梁一勾,然后手轻轻挽着她的香肩,将她搂在了怀里。
感受到她浑厚的呼吸和沉稳的心跳,叶润秋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踏实,内心的激越渐渐淡去,转而是一种说不出的疲惫。
循着这一丝困怠,她打了个哈欠,倚在他身上睡下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隐感觉车停了,叶润秋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抬起头,正好对上他深情的目光,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醒了?”
“嗯。”
一觉下来,她疲惫尽扫,满血复活。
“是不是胖了?”
冷不丁的一声质问,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你怎么知道?”
说完,她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盯着他,“所以你想说什么?”
他莞尔一笑,“胖点可爱。”
说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目光中满是疼惜。
“哼!”她冷哼一声,推开他的手。
等她抽身从他怀里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为了让她安心休息,他似乎一个姿势保持了一路。
这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深意,叶润秋很是心疼地盯着他,问:“累吗?”
“累。”一个字说完,见她有些不悦,他不紧不慢地补充一句,“并快乐着。”
“所以你是变相地说我胖咯?”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愤愤地转往窗外,“不理你了!”
车速很慢,一路走走停停,穿过市中心一个圆形环岛的时候,一个庞大的建筑物吸引了她的注意。
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她情不自禁地用胳膊推了推傅雨辰,一脸兴奋地说道:“那是什么?”
傅雨辰微微侧目,慢条斯理地说道:“凯旋门。”
“什么?!”
听到这三个字,她激动地从座椅上跳了起来,险些撞到了车顶。
以往学历史的时候就了解到,凯旋门是拿破仑庆祝第三次反法同盟胜利而下令修建的,但遗憾的是,他至死也没有一睹凯旋之门的风采。
连当年教历史的老师都不无感慨地说:“如果滑铁卢之战没有发生意外,现在的欧洲可能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单单是这层羁绊,也足以让她迫不及待地下车,去近距离感受此建筑的雄伟与壮阔。
所以,她嘟着嘴,一脸“乞求”地盯着傅雨辰,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极了压岁钱被充公的孩纸,“我想去看。”
似乎早有预料,傅雨辰抿了抿嘴,一脸玩味地笑了笑,“你求我。”
“不求!”她瞪了他一眼,咬咬牙,很有骨气地转往一侧,可余光瞥到近在咫尺的凯旋门时,她又很没有骨气地吸了一口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心里默默想着,正想放下姿态求他一回,前面的司机却抢先一步说道:“傅总,这里可以下。”
“嗯。”傅雨辰早有安排似的回了一声,说道:“你们先回酒店,我带她转转。”
说着,已经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在她满是震惊的目光中,很绅士地发出了邀请。
芊芊玉手搭在他的掌心,叶润秋很是优雅地走下车,此时的天气半阴不晴,稍稍有点热意,但并不闷热,正是观光名胜的好时间。
看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凯旋门,叶润秋按捺住内心的悸动,与他手牵手,挤着人群,穿过地下通道,向着目的地进发。
五哥担心他们的安危,最终还是跟了上来,但与他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爱岗敬业又不失分寸。
买完票,他们舍弃了电梯,顺着螺旋上升的石阶,拾级而上,整个攀爬过程中,不同肤色不同地域的人们,各个喜笑颜开,有种争先恐后钻进蜗牛壳里的既视感,十分有趣。
上去第一站,是一个小型的博物馆和电影放映室,里面展示的是拿破仑的生平以及凯旋门与巴黎的历史和变迁。
简单浏览一圈,就沿着指示牌继续上行,登顶之后,眼前之景,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