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多时候都感觉我的琴声里太多的商业气息，甚至充满了铜臭。”

“那你可以义演啊！”

“经纪人不会同意的。我跟他签的约还有两年才到期，他同意我休息，也会安排几场义演，但不会同意我全部义演。何况，全部义演了，还让不让别人混饭吃啊？”

“也是哦，我现在都失业了，还要靠你养呢！女儿的开支也不会小，我也不同意你全部义演。”

“女儿？你有了？”祁砚惊喜地坐起来，用手摸向她的小腹。

“哪这么快？”

祁砚有过一丝小小的失望，“不是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有好几个月了。看来，还是我不够努力。”

没过几天，经纪人到他家里来找他了，第一句话就是：“祁砚，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悄悄地结完了婚才告诉我。”

“我想提前退休。”祁砚拥着艾沣懒洋洋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经纪人从沙发里蹦了起来。

“你认为我是开玩笑的人吗？我会按合约赔偿的。”

“祁砚，我们多年合作，我是在乎那点儿赔偿金的人吗？我是为你可惜，你有今天的成绩也不容易，只因为结婚了就把事业放弃了吗？事业是家庭的保障。”

“你也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娶到她，我只想时时刻刻跟她在一起。”

“艾沣她现在也辞了职，你开演奏会完全可以把她带着，这样不是两不误吗？经常换换环境，也不会乏味啊！”经纪人转向艾沣，“艾沣，你也不想他为了你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吧？”

艾沣点了点头，“砚，小提琴是你的最爱，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你为我付出已经很多了，你也要为自己着想。”

之前艾沣的话已让他动摇了，现在两人相同的观点，让他动摇加剧，“可是，演奏会一搞起来，我就很忙了，陪你的时间会少很多。”

“能少多少？大不了我给你当助理，贴身助理总行了。”

“让我再想想。”

“砚，我想你到处巡演好处很多呢，不说其他的，就是去的地方就很多了，国外我都没有去看过，这不正好，你也不用只为演出而演出了，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你的理由真让我心动，好吧，我恢复以往的安排。但目的改为：带你看遍全世界。”

第九十章 突降噩耗

“艾沣，祁砚失踪了。”祁砚的经纪人低着头，不敢看她。

艾沣不相信，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询问：“失踪？什么意思？”

“他乘的车不见了，我联系不上他，也联系不上与他同车的人。”

“不会的，肯定是信号不好，我来打。”拿出电话，一遍遍地拨，里面总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不会的，不会联系不上他的，对了，肯定是他电话没电了。老猫，你说是不是？肯定是没电了。”但语无伦次的话语已透出她的惊慌与害怕。

呆呆地看着不知怎么回答她话的老猫同样的担心害怕，她感到事情真的不妙，重重地抓住他的双臂，摇晃着，力道大得快让他骨折了，“你还不报警？”

“报了，警方已经开始调查，到现在有五个小时了，还是没消息。警方说不排除蓄意绑架或恐怖劫持。”

“你接到绑匪的电话没？他们要多少钱？我给，只要祁砚平安回来。你说啊，他们要多少钱？”

老猫把她按坐在沙发里，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艾沣，你冷静点儿，现在还不确定倒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

“等，等警方的消息。”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警察你也相信，他们全是废物。”

“这不比在国内，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靠他们了。”

“艾姐，你就吃点东西吧！”老猫带来照顾艾沣的女孩把粥端到她的面前，拿起勺子舀了点儿送到她嘴边。

艾沣别过头，无力地向后靠着，眼光却落在她的脸上，“你告诉我，祁砚在哪？”

“我……”她不敢说，眼睛瞟向一旁的老猫。

两个小时前，艾沣就是听到祁砚已经在车祸中丧身的消息时，晕倒了。此时她，像失去精神支柱般软软地靠在床上，“老猫，你说。”

“艾沣，你还是吃点儿东西吧，快一天了，你连水都没有喝一口，这样不行的，你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艾沣呆住了，几秒钟之后，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完了，端过床头柜上已经凉了的粥大口喝下，连坐在床边的女孩都没来得及阻止。

喝过粥，她平静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冷静地说：“老猫，我不相信他就这样死了，你也说了，那些尸体面目全非，只是从数量上确定人数一样，我不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车祸，也许他早被人带走了。他还没有听到我有他女儿的消息，他还没有看到女儿出生，他还没有听到女儿叫他爸爸。他是不会死的。我先休息，麻烦你帮我找到他。”说完，闭上眼睛，下嘴唇却是紧紧陷进了牙齿里，眼角还有泪水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