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自己快火遍了咱们那一届你心里没数吗”

陆铭没有再和她争辩下去，他望了望四周，人山人海

虽然是人山人海，但是他还是看到了那个只见过两次的女孩子，她真的太好辨认了，单眼皮不会肿，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她还是那么白，还是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修饰，在人群拥挤的江边，他一眼看到了她，很耀眼。

“十，九，八…”

“你说我火遍了咱们那一届，那她认不认识我”

“什么？”

“三，二，一”

“新年快乐”

“二零零九年快乐”

“……”

身边祝福语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他听见了零九年，这个女孩子的愿望

“今年，我和我的家人，也要平安健康啊”

陆铭听着离他不近也不远的女孩朴实无华的愿望，女孩尖锐又活泼的声音，响彻了他整个心中的云霄

“沈悦，新年快乐”

———

“那你知道了她在哪，有约着吗”

“没有，联系方式都没有，那个假期也没有见过”

“那…第四次见面呢”

“第四次见面，隔了整整一年，我故意不和陆敏一起回去，留在外婆家”

———

“外婆，我出去看烟火”

“好，早点回来啊”

老婆子和子孙儿媳一起看着春晚，零九年的春晚还是很有趣。

陆铭来早了，人还不是很多，他干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他没有失望，今天沈悦还是来了，就算过了整整一年，他还是认得出来她，她今年又穿上了新衣裳，还是很好看。

陆铭慢慢向沈悦移动着，却不敢太近，他和她还是在去年的距离，一起跨年。

人群渐渐变大，大家都还是和去年一样，等待着新年的倒数。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可以从窗影上的倒影，看见一桌子人在吃年夜饭，可以看到父母抱着孩子，看着江边，可以看到沈悦朝着后面一栋楼层招手，那大概是她家吧，有老人有年轻人有小孩子，小孩子朝沈悦比了爱心，有点远看不清，应该是她的弟弟或妹妹吧。

“三，二，一”

“新年快乐”

这条江承载了太多人的祝福，太多人的愿望

陆铭竖起耳朵，分辨出其他人嘈杂的声音

今年，女孩子又许了愿望

“今年，我们要平安健康，我再贪心一点，弟弟会顺利上小学”

陆铭看到女孩笑得开心，这是他见过最放肆，最美的笑

他也对着江，许下了第一个新年愿望

“我希望，她的愿望可以实现”

人声太嘈杂了，都是放肆地对着江大声许愿的声音

以至于陆铭的愿望，没有人在意

但是他自己很在意，他也很在意女孩的愿望

“沈悦，新年快乐”

第2章 人鱼

“还挺感人的你”

陆铭数着桌上的签子，他笑着

“我确实感动了她很久”

“付出那么多，不做出下一步动作吗”

“我没有去强调我的存在，第五次见面，是在一次捐款活动”

“给贫困山区的学生捐赠东西，有钱捐钱，有物捐物”

“我看见她塞了好几张红币，还有一些很可爱的娃娃”

“后来我也跟着她的脚步，捐了我能捐的东西”

“你应该上去要联系方式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想，慢慢来也是一种美好”

“怎么说”

“那个时候，我微信已经有几百号人了，却没有她的存在”

“可以啊，那什么时候加上她的”

“那是第六次见到她…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我”

“那是我和她一起过的第三个年夜”

“一起看的第三场烟火”

“一起许的第二个愿望”

“我对她说的第三次新年快乐”

“我第三次看着她回到安全的地方”

———

KTV内

那个年代，汪苏泷，许嵩，还有徐良是许多学生的偶像，街上都放着他们的歌，KTV里也都是他们的歌。

陆铭把上来搭讪他的小姐都打发走了

包厢内，霓虹灯闪烁，银幕上放的是素颜

沈悦和陆敏旁边的沙发上，陆铭他们男的坐在中间，有对象的和对象坐在另一张旁边的沙发。

说到素颜，这在场的素颜只有沈悦一个人

“如果再看你一眼，是否还会有感觉”

大家伙合唱着这个时代的歌

有感觉，再看无数眼，都会有感觉

结束后，他们在门口互相道着别

“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可以”

陆铭庆幸，或许是不好别了陆敏的面子，她才给的。

跨年夜那天，陆铭又做出了冲动的计划，他今年还要和沈悦一起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