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哈哈，顾成旭，是你想反悔吗？你想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路纱突然冷下脸一本正经地瞅了一下顾成旭，“现在你老实告诉我，你爱杜子璇吗？”

爱吗？顾成旭皱了一下眉。爱一个人的话，会半哄半骗地把她诱上床？会无视她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情？会把她当一个棋子使？会想着占着她不让欧阳其接近，好让妹妹过上幸福的日子？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今天的这步田地？

他的心莫名地痛了一下，怎么可能会爱她呢，一个心里一直装着另一个男人的笨女人。

有些无奈，有些伤感，还有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情绪。

“应该是不爱她的吧。”

路纱看着他的面部变化，声音突然放柔了下来。

“你是太傻还是太聪明呢？不爱她？不爱她的话，你今天会站在我的面前吗？给你第一次选择的时候，你本能地选择保护她。即使你看不到自己的心，你还是本能地选择保护她。再次以你的事业给你选择的时候，你还是选择了她。如果这还不是爱情的话，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算是爱情呢？”顾成旭被她的话惊傻了，他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儿。

难道自己对杜子璇的一度欺负和迫切的保护不仅仅是为了某种自私的目的？难道真的就像路纱说的那样，那是爱情？顾成旭在阴影下长大的人竟然也可以去爱一个人？

…………

心扑扑地跳动着，像是从心里里窜出的火苗，突然地高度燃烧，兴奋了起来。

要去见她。对，立即，马上，马上就要见她，要告诉她——自己，爱她！

因为自己的想法，整张脸顿时容光焕发。

“路纱，你的条件想好了没？换作杜子璇自由的条件是什么？”

路纱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当然想好了。

就是——在你发现你的爱情的时候，要连根剔除掉你的爱情。

“顾成旭，马上，很快你就可以看到杜子璇了。来，现在看着我的眼睛，最后再问你一次，你确信要作这次交换吗？”

像着了魔一样，顾成旭幸福卖力地点下了头。

“那好，我会放了你，成全你们的。我要看看当杜子璇从你脑海里洗尽的时候……你再去什么地方去寻找你的爱情……”

她的声音像一条温暖的棉被。

有些困了，很困，困得都睁不开眼了……

睡下之前，顾成旭的脑海里再一次地出现了杜子璇的名字，笑，芬芳四溢。

第四十六章 该死的爱情

杜子璇又收到了一条信息。

“天天看着他——就像又回到了当年，隔着一层透明的窗，偷偷地注视他。他还是如那时一般，恬淡，安静……安宁地让我几乎不忍看着他走向地狱。拯救他吗？不能。我不能做到…….”

矛盾的爱情。女人的爱情都是那么矛盾的吗？

杜子璇不准备再想起欧阳其的，但是，一条莫名其妙的短信，竟然不由自主地让她有些动摇了。

想他了，真切的。恍若自己的手还在触及他的脸一样。

现在他的脸上有了笑容了吗？他可以放开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思绪飘得似乎有些远了。

他和她现在应该在一起吧，一个屋檐下生活那么多年，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一起，应该是他向往多年的幸福吧。

杜子璇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永远是后到的一个，没有任何可以和顾成婷攀比的地方，所以就是输也输得不丢脸。

这样逻辑上推论了几百次都知道正确的真理，当真面对的时候，心还是有些堵。

原本都准备忘记的啊，现在——

她苦笑着站了起来。悄声站到了落地窗地前面。这样地心境应该与这场雨有关吧？这场雨都已经三天了。究竟还会维持多久呢？

因为只是一个人。所以她不想掩藏自己地心事。雨丝飘落地时候。她就像站在雨地一个浮影。很孤独。很忧伤。

欧阳其和顾成婷驱车到达别墅地时候。杜子璇还维持着这个姿态。沉思般地眺望着。

不知道是因为顾成旭所指地那个人是杜子璇。还是因为她现在孤单地模样。让欧阳其地脚步停掉了一拍。

原本与顾成婷合拍地脚步。一下错开。凌乱。

顾成婷看着自己地脚。原本焦虑地心情。现在又似加了一层不堪重负地心伤。

最疼自己的终是自己的哥哥啊，就算有事，有事之前，放不下的还是自己和自己卑微得不堪一击的爱情。

可是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了哥哥的警告。

或者，这就是爱情。当爱情与亲情相左的时候，再真挚的亲情，也会形同虚设，可以堂而皇之地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