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找出房卡,拿在手里,却没直接开门,而是抬起头直视着他,语气淡漠道:“抱歉,让你觉得不值得了,储开济和我没什么牵扯,他是我生物学上的父亲。”
说完,也不顾郁驰越表情的变化,冲他扬了扬手里的房卡,便直接开门进去,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一道薄薄的门板,将两个人深深隔开。
也不知是不是森和选用的建材品质太高,隔音效果太好,月初霖背靠在门板上,等了许久,也没听见外面传来任何动静。
她平复一番心情,才慢慢转过头去,透过门板上的猫眼往外看。
原来不是隔音太好。
郁驰越还正在门口,一动不动,低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猫眼观察到的空间有限,月初霖看不真切,可隔着那一小片玻璃,也能感觉到空气的凝滞。
郁驰越也好像才从思绪中回神,忽然抬头看一眼房间门,停顿片刻,才转过身慢慢离开。
走廊再次变得空荡荡。
月初霖长舒一口气,转过身背靠着门板一点一点滑坐下去。
包就在手边,屋里灯也没开,她摸着黑从包里找出打火机和烟盒。
啪嗒一声,打火机的火苗在黑暗里窜起来,点燃烟头。
一簇橙红色的火光就这样在寂静的黑暗里静静燃烧。**
第二天一早,月初霖便在餐厅吃完早饭退了房,陪客户一起回市区。
她当然没再看到储开济,更没遇到郁驰越。
只有退房的时候,大堂服务员让她稍等,很快从前台底下捧出一束玫瑰送给她:“这是郁总特意吩咐留给月小姐的。”
客户惊讶不已:“月小姐昨天遇见朋友了?竟有人给送花。”
月初霖冲服务员笑了笑,淡定地接过玫瑰,冲客户道:“没有,是酒店的某个工作人员打扰了我徒步。”
客户当然不信这样的话,只当她不愿透露实情,也不再追问,只是开玩笑道:“那这位工作人员向你道歉也不太诚心,连本人都不露面。”
倒是一旁的服务员,脸色稍有震惊,努力往下压了压,才没露出破绽。
回到市区的时候,刚好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月初霖直接去公司报到,开始为下一单工作做准备。
低落和压抑的情绪通通只能留给昨天,至于工作,依然半点不能马虎。
只是,她发现今天旁边座位上的王珊珊没来,似乎请假了。而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间,则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好像大家发现了什么猎奇的秘密一般。
一直到中午午休的时候,月初霖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吃饭,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政那边的人发现的,说是跟了一个已经结婚的男的,这男的还是靠老婆家里的资助才发家的。”
“可不是?搞了半天,还是自己的客户。她做这种事,也不怕被人家老婆发现。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了,怎么不知道要点脸。”
“我想起来了!初霖,那个客户还是你介绍给她的呢,当时就来追过你,你看不上的。”
月初霖从他们的话里听出端倪,皱眉道:“你们在说什么?”
“王珊珊啊,那个邵总记不记得?她跟了这个男的,有妇之夫!”
另一个组的一位女同事回答了她的话,语气听起来十分八卦。
“是吗。”
月初霖笑了笑,不大感兴趣地回了一句。
几个同事显然还有继续讨论下去的意思,你一句,我一句,一顿饭吃得不消停。
月初霖听得不耐烦,干脆草草吃了两口,便先起身离席,回办公室准备下一个单子。
一整天,她都能感觉到身边的同事们明里暗里在议论这件事。
公司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时成成有各种八卦到处流传,但到底都是高学历人才,很少出现那些令人咋舌的传闻,好不容易有了一桩事,当然能成为所有人的谈资。
月初霖心里觉得不妥。
她虽然看不上王珊珊这样的行为,但也不觉得就应该任由大家这样恶意揣测。
下班的时候,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过去:“你这几天还好吗?”
王珊珊没回复,倒是第二天一早便准时来上班了。
月初霖敏锐地察觉她的脸色有几分苍白,虽然被粉底盖住了,却依然显得有些无力。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冲月初霖笑了笑。
这样的状态,倒比预想的好多了。
月初霖没再问,只做不知道这些事,更不曾参与讨论。
这时候的难堪只是一时的。
同事们虽免不了好奇和有色目光,可身为社会精英,总还是要顾及面子。
这事议论一阵也就过去了,不过几天后,一切便又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