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之光(92)
“不用了,我们已经分手了。想知道我的伤哪来的吗?我早上去五星饭店君悦拿我昨天落下的乐谱,结果撞到她和一个法国男人在吃饭,你知不知道,那个男人起码大她二十岁,都够做她爸爸的了,而且我看过那个法国男人身边的其他女人,她知道我一般星期几晚上去君悦弹琴的,所以没想到今天被我撞个正着。然后……”程风自嘲般的笑笑,“然后,我就成这个样子了。呵呵,三四年的感情,到了现在也敌不过金钱而已啊……”
萧子青看程风笑得格外凄凉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程风看了看她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睡一下吧,我去换个衣服然后煮点速冻饺子,看你一脸营养不良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让你照顾我,你瞧我这身体,多健康,流那点血算什么。”程风拿出自己的一件风衣丢给萧子青。
萧子青接过风衣看看左手手腕上的手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自己也的确有些饿了。她站起来想要帮程风,却被程风拒绝,只好乖乖的坐下。她收拾好书包后又坐在地上靠着墙看着程风的房间,虽然是一个人住,但是他的房间却没有传说中男生的那种装乱,一切都那么井井有条,简洁干净,一张床,一台钢琴,一个书桌一把椅子,墙壁上挂着一把贝斯。这房间简单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也只能说是房子不是家。
脑海中不经意的飘过了一句话——
——我只觉得没有人的房子不是家,只是栋建筑——
萧子青的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裤子上的红色污渍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怎么我居然想起了这句话呢?
已经五年了,所有的爱所有的恨都在这漫长又短暂的时间里死去又复活,复活又死去。时间在每个人脸上刻下了微妙的痕迹,笑过的,哭过的,思念的,遗忘的……而那些回忆,她已经不想要了。她对自己说,人终究是要长大的,而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不强大就只会被欺负,就无法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所以,她要强大。
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独自看风景不知不觉就站成面前模糊一片世界沧海桑田还是面无表情的女孩了。她知道她要什么,而且,不只是要,而是,一定要!
成长是一场交易,一场用青春与时间做的交易。
……
……
“你晚上帮不帮我去蓝极之极顶班啊?”
程风从厨房大声问萧子青。
“我又没说不去。”
……
……
蓝极之极。
蓝极之极是这个城市繁华与张狂的所在,全市数一数二最奢靡的PUB之一.
因为还是白天,蓝极之极门口还挂着‘尚未营业’的牌子。一辆白色轿车缓缓的停在了它门口,喇叭响了两声,然后一个身着黑色长风衣身材高挑的男子走下车来,他带着一顶黑色贝雷帽帽檐压得很低,一个黑色边框眼睛,后面却明显露出用青色绸缎扎起的一小节马尾。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听到车喇叭声从蓝极之极里走了出来,他微笑着打开门,与男子简短对视一秒之后男子低着头走了进去。而他后面很快地跟上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服中年男子,他手里提着个公文包行为动作非常斯文的样子,只是中年男子袖口一颗镶着钻石的袖扣在阳光下反射出凌厉的光,让开门的男人不太适应的闭了下眼睛。
物似人非(2)
端着饺子出来的程风直接把饺子放到了书桌上,没好气的转头去看已经坐在角落里睡着的萧子青,她卷缩着身体抱住自己,连睡觉都是一个完美的防御姿势,他没有见过比她更‘孤独与固执’的女孩了。她明明可以趁自己不在钻进床里去,反正她也知道自己不会拿她怎么样,每次小曼来了都是一屁股坐在自己床上,然后把被子什么的搞得乱七八糟,而她每次都是静静的坐在角落。程风想到这里,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小曼总是会吃萧子青的干醋。
他看着她摇摇头叹了口气,从床上把自己雪白的被子拿了起来轻轻的将她包围起来。
这位相貌英俊的大四学生,一边兼职做钢琴教师,每周分别给几个孩子上课,另外他还在一家叫做君悦的五星级酒店做钢琴演出与另一家PUB做乐队贝斯手或者钢琴手,同时他还为一家演出公司担任音乐制作人。大概是因为每日昼伏夜出的缘故,这位高中时的篮球队主力如今的皮肤却白皙得吓人。
当然他‘事业’成功的另一面是学校里差得一塌糊涂的成绩。如果不是这些年来托萧子青的福帮自己补习高等数学等科目,阴差阳错念会计班的自己可能连毕业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