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纵横(95)
晋楚卿附耳薛何,薛何点了点头。
旁边人指指点点:“这小哥不像那种人啊,是不是忘了?”
“这事儿能忘又不是几文?”
“真是人不可貌相。”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看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准是觉得亏心了。”
“……”蝶玉求助地看向晋楚卿。
“我上有老母久病缠身,下大儿子失踪,小儿子正读书,内人身体又差,可都离不开银子啊,您于心何忍?”
“……”
早知如此便不招这破事儿了。
他以前偶尔为之就回到了蝴蝶玉,还没善过后。
蝶玉正被叫的头疼。
一个脸有淤青的小孩子过来轻轻唤了卖马人一声爹。
卖马人问他来干什么。
小孩子说家里的钥匙被他弄丢了,他现在回不去家。
“丢了?好好的怎么会丢?”卖马人急道,“你知不知道一把钥匙要八个胥宿币,好好找过没有你——”
小孩子声音低哑:“找了,到处都找了,没有找到……”
“那你还回来什么?”看着小孩子窝囊的模样,卖马人难以控制胸腔中的焦虑,他眼圈也红了:“你都去哪里找了?你知不知道八个胥宿币我要挣多久?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们一个个都想把我逼死?”
卖马人狠狠锤了下小孩子的头:“你怎么那么窝囊?你怎么跟你爹我一样这么窝囊?”
小孩子也哭了,跟卖马人的嚎啕不同,小孩子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行了行了。”蝶玉看不过把小孩子拽过来,“不就八胥宿币吗?”
“你说的轻巧,你说的轻巧啊。”
“……”
吵闹也听够了,晋楚卿给薛何一个眼神。薛何扶卖马人起来,将银票塞到卖马人怀中:“您是不是银票忘在了哪个地方。或者夹在了哪里?”
“这怎么可能?是真的没有。那可是三百两。”卖马人鼻涕泪一起流,说着却摸到怀中有什么东西,“我清晰地记得……”
卖马人把纸票拿出,一看赫然是那三百两的银票。
“这不就是三百两吗?”
“你这老头儿,真是的。”围观者。
“我就说这小哥不是这种人。林老头你这家伙,没搞清楚就寻死觅活的。”
“这……”
“我……是我糊涂了,看来确实是我糊涂了。”林老头,“给公子添了麻烦,这可真是……”
蝶玉:“……没其他事你就带着你的孩子回去吧。”
林老头拉住小孩子的手:“那我就先回去了……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宽宏大量。”
围观者:“以后可不能再发生这种事,出了事,你先自己找找。亏公子宅心仁厚不计较。”
“是,是是是。”
离开前,蝶玉听到林老头问小孩子脸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小孩子说是不小心自己摔的。
“……”
——
一百五十年年初钟寺被卖往麒麟国,买他的人口贩子在棚外交接,他在里面心灰意冷地听着。
钟寺身旁还有一名女子,细看去,竟是祁柔。
祁家为谛环先礼后兵,好言无用后几番寻衅排风庭,还害得排风庭掌门应焕受伤。此事激怒了排风庭宛朝,宛朝一人杀到祁府,从祁淮汕手下抓走祁家最受宠的三小姐祁柔,并扬言祁家再动一分排风庭便直接杀了她。
祁柔得知来龙去脉后,深感自责,她不愿因自己导致祁家排风庭交恶,对宛朝保证会说服祁家人。宛朝见祁柔通情达理,且了解她本命不久矣,知其在自己手中也是烫手山芋,于是得诺后将祁柔送回祁府。
可以刚入祁府还未见到府中人,祁柔就被陈言笑带走了。
文雀五年前因祁烈而死,陈言笑这次来只为毁掉祁烈挚爱,他将祁柔交到人贩子的手中。
当初文雀就是被卖往麒麟国凌虐而死。
而钟寺,他所有的一切都拜公冶所赐,连钟父钟母公冶都痛下杀手。钟寺发誓跟公冶不同戴天。
比起对其他人,人口贩子待祁柔不薄。一路上对她悉心呵护关心备至。祁柔的身体太弱了,他们已经签订把她卖给麒麟国的权贵,定金已收,若出差池,担待不起。
钟寺现今是祁柔的大夫,人贩子说若祁柔出了岔子,他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晋楚卿、薛何、伏秀、蝶玉、石滕到达胥宿国原边境唯一的客栈。
要想去曳国必要先穿过原舟曲国和麒麟国。
之所以用原边境和原舟曲国形容是因为舟曲国现在已经全面沦陷,被胥宿占领改为胥宿国一都,名为覆都。
攻占原舟曲国后,尤音封原舟曲国权臣胡丹为覆都监事,胥宿国林九的兄长林源为覆都都主,覆都都主管原舟曲国九十九城,九十九城中有一半左右的城住的是胥宿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