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沐血(68)
“呵呵,苟爷,恁是老牛吃嫩草啊。俺中意那个领头的,咦,这牛脸真光年,不擦粉可白,带回去做俺的小。老妙!白跑。”小个子中年人厚颜无耻地喊着,催马上前直奔女将,搭弓放箭欲行偷袭。
眼看着妇人要遭遇不测,就在眼前岂有不救之理?郭岩迅疾飞出一粒石子,不偏不倚将利箭击落。“娘娘!快跑。”他焦急地向女将大喊着。
“兔孙!原来你是这娘儿们的崽子。”马上的中年人气得哇哇怪叫。他想转向搭救者还以颜色,可对方看在眼里,又是一粒飞石正中其额头,顿时一声惨叫那头领滚鞍落马,满脸是血昏了过去。
“小堂主!”黄衣徒众慌忙解救,又是掐人中,又是喷凉水,忙乎一气方才使其苏醒,有人找来块花布,将首领流血的额头包裹起来。
“去火,打了半辈子鹰,被小小虫儿啄了。怼死那个兔孙,白让草寇妮子跑勒。”尖嘴猴腮的头领可能是被打懵了,翻了半天的白眼,方才有气无力地命令着。可哪儿还有女兵们的踪影啊?经过这么一耽搁人家早跑没影了。
排头的黄衣人一拥而上,将屠夫一伙和马车团团围住,“大爷们!不是我,不是我打的石头!我们是拉脚过路的。”
再怎么解释也是无济于事,叫狗爷的老头子竖起眉毛,用手中的家伙指点着,“住口!你们也不是好东西,这些死马是从山谷里抢来的吧?欣得不少啊,发横财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逃回来的弟兄说了,刚才奏是你们胆大包天,伤了我们斩蛟堂的人。你说,怎么个赔法吧?”
屠夫见对方人多势众,再想跑是跑不掉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认怂作揖讨饶,“高抬贵手,请高抬贵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我们只想捡点值钱的东西,家里日子过得苦,穷得叮当响啊。”
“小子,你的意思是没钱呗,弟兄们白挨打了,是吧?你们这是要钱不要命啊,待大爷把你们送进庐州大牢,吃足了板子炖肉,判个私通草寇杀头的罪,看你们还哭不哭穷。”老头子发出一阵冷笑,挑起大拇指得意地炫耀道,“明白地告诉你,此次围剿草寇我们斩蛟堂立了大功的嘞,左护法神武盖世,受淮南节度使刘邺的恳请,出手相助打得黄巢望风而逃,似丧家之犬无处可藏。特此刘节度使向朝廷辟举,授予左护法他老人家行军司马,我们小堂主委以都虞候之职,就连我也得了个巡官的头衔。”
缠着花布的头领没好气地命令道:“苟爷!少跟他们废话,都带回庐江城去。恁弄啥类?磨磨蹭蹭的,先把那个撇石头的抓起来。”
原来他们是斩蛟堂的人!素来听说斩蛟堂与官府互不往来,这是来趁火打劫的?可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两家是狗打连环狼狈为奸啦。不待郭岩多想,几个教徒似老鹰捉小鸡般直奔自己而来,看来全没把个半大孩子放在眼里,自以为生擒他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儿吗?
“嘭!”地一声闷响,冲上前来的黄衣人横着被震飞出去,连贯着又砸倒了一片。不用说,是郭岩运功行气击出一掌,这一掌之下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小子!看你鸟兴咧样,可不照你姓啥啦。”老头子恶狠狠地吵嚷道,“弟兄们不要憷他,他只是个孩子,单打独斗对付一个、几个可以,用箭射死他,让他尝尝乱箭穿心的滋味。”黄妖们还真听话,几十副弓箭瞬间举了起来,冲着车队这边要拉弓放箭啦。
这形势可就危急了,吓得屠夫等人抱着脑袋四处躲藏,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雷子却很冷静,拉起同伴迅速躲到大树的后面。
“嗖嗖嗖”利箭似飞牤密密麻麻射了过来,幸好有树干挡着,否则两个孩子势必被射成刺猬了。
偷马的寿春人可没有那么好命,钻到车子底下的暂且躲过一劫,暴露在外的成了活把子,一通齐射之后非死即伤。
“你个驴熊!是要赶尽杀绝呀,没有这么欺负老百姓的,斩蛟堂丧尽天良啊。”屠夫趴在木头轱辘后面怒吼着,使劲攥着手里的鞭子,眼看着同伙死在自己的跟前。他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没法像和尚那样盘腿坐地念经祷告,趁着射手射完头轮的空隙,大喊一声跳将起来,“黄妖!以为我王绪居你?横竖是个死,兄弟们,跟他们拼了。”
“趴下!你是要送死吗?”树后的郭岩惊呼道,为其孤注一掷的冒失行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啦。可已经拦不住了,屠夫疯了般地抡起鞭子,正欲径直扑过去,豁出命要以死相拼。两个孩子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黄妖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