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攻略傲娇太监(159)
过了不知多久,乐则柔终于被放开了。她被亲得头晕目眩,脑子里混沌一片,耳中都是血液鼓噪,半天才缓过神。
“你怎么了?”声音又哑又黏,如那坛子桂花蜜,嗔怪也是撒娇的调。“吃人似的,明儿我嘴唇肿了可怎么见母亲。”
安止定定地看她,眼中爱意几乎淌成银河,他用喟叹的语气说:“你怎么这么好。”
没头没脑说这么一句,乐则柔受不住他灼人的注视,从耳后到脖颈霎时红了,连忙转移话题问:“母亲今天跟你说什么了。”
安止嘴角上扬,只笑,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
乐则柔离开后,六夫人开门见山,坦然道:“当初是我们隔开你和则柔,这点上我们违背约定对不起林家,婶婶认错,你要是恨我和她父亲也是应该的。”
其实乐六爷自从受伤无法生育就对林家的约定不冷不热了,尤其乐则柔显出早慧。
当初林彦安身体不好,六夫人比谁都怕他出事活不长,四处求医问药,乐六爷沉默许久之后只让她放宽心,“她留在家里,未尝不是好事。”
十几年前的旧事,相隔千里兜兜转转还是没绕出去这份缘。
六夫人起身对安止行了个礼,唬得他慌忙避开,连道使不得,将六夫人虚扶起来。
平心而论,安止原是恨六夫人的,恨她背信弃义,恨她隔开自己和乐则柔十年。可随着他年岁渐长,慢慢看开了。
谁家父母愿意自己掌上明珠跟个太监有勾扯呢?再说了,六夫人是乐则柔母亲,养育了她,他无论如何都会尊重。
故而安止真情实意地说:“婶婶言重,都已经过去了。”
今天六夫人以长辈的身份亲自过来道歉,无非是希望他别因往事迁怒于乐则柔,拳拳一片慈母之心。
养女儿,无论她多强悍,多大权柄,似乎都是会吃亏受委屈。
她与安止讲乐则柔从前的事,“就她一个女儿,要是寻常些也就罢了,偏她自幼聪慧得过分,每每有些惊人之语。
她父亲舍不得埋没她在后院,辞官之后带着她天南地北去见识。有一回,他们去云南的矿山被堵在里面,过了几日才救出来。”
云南坠落的危石,漠北噬人的风暴,还有山林间出没的马匪。
提及过往惊险,六夫人微微出神,眼角有泪,“她这些年,是吃了大苦头的。”
六夫人的话如同大石,沉甸甸压在安止胸口,让他喘不过气。乐则柔从未与他讲过种种不易,说到云南,她只兴冲冲地讲那里有别致银饰和各种罕见花卉。
六夫人慢慢讲乐则柔怎么被管事为难的,又怎么捋顺偌大的产业的。
“外人瞧她风光,须知这些风光都是她从苦里捞出来。小时候她也闹,脾气也骄纵,硬生生吃苦吃成了四平八稳。
我有时就想,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我恨不得她脾气差些,也跟寻常大小姐似的撒娇不讲理。”
六夫人叹了口气,向安止说:“我不求你原谅当初的事,但求你对她好一些,她这些年太苦了。”
安止眼眶微红,沉默起身行大礼,迎着六夫人目光,郑重道:“我此生定然敬她护她,绝不辜负。”
六夫人最后说:“我本不愿她和你一起,但她求了我很久,在她父亲牌位前跪了一夜也没改主意。就算日后分开,看在这份儿上,也别伤她,”
······
安止将乐则柔中裤卷到膝盖上,一下下给她捏腿。当初的深青淤紫早已散去,恢复了粉白的颜色。
乐则柔顿时明白母亲说什么了,她忙道:“早就好了,不疼。”说着还想将裤腿放下去。
她不愿让安止看她的腿,太瘦了,膝盖骨突兀支棱,自己都嫌弃不美。
安止却不许,他视线来回逡巡,狂热到病态。这双腿为他跪了隆冬青石,为他留下伤痕。
他珍惜地吻上她的膝盖,如信徒虔诚膜拜。
足尖无意识地蜷缩,她脑子里乱七八糟,忘了自己要问他什么,掩饰着抓过书来看,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安止抽走她的书,一手捧膝弯,一手护后颈将她整个人抄在怀里,手黏在她膝盖不肯离开,嘴唇抵着她耳畔轻声呢喃:“你傻不傻?”
呼吸间的热气落在她细腻肌肤,激起微小的颤栗,乐则柔脖颈到锁骨粉红一片,如落了火烧云。“什么傻不傻,大晚上的赶紧睡吧。”
她颤巍巍埋头在安止胸前,拒绝他的言语。
她可以说荤段子,可以说我养你,但羞于承认自己为他跪了一夜。她可是乐七姑,她从不求谁,也无需怜惜,通通为他破了例。
“不许说了。”要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