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149)
温宁脑子里一轰鸣,谢景辞却径自的继续着。
“不是你选择了我,从一开始,我就别有所图。”
“什么伪装身份,许诺你一个条件,我不过是想让你放松戒心,一点点沦陷。”
“但是你始终听不明白,所以才有了摘星楼的那一夜。”
这些话,谢景辞用冰冷的语调一字一句地吐出来。
每听一句,都让温宁心惊一分。
头脑忽然一痛,旋转的舞步、束脚的金环、漫天的烟花,一波波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天旋地眩之时,温宁按着眉心,再清醒,谢景辞已经贴在了她的耳边。
“当时还是你主动吻的我,现在是不可能了。不过没关系,换我吻你也是一样。”
他声音无比温柔,可下一刻手臂一推,便将人牢牢地按在了栏杆上。
后背一凉,身后是凌虚的高空,温宁恐惧地看着他:“你不要这样,冷静一点……”
可她话还没说完,谢景辞一低头,便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此刻的侵略性太强,温宁被压得忍不住后仰,头颈全部悬空在外面,全靠他的一只手托着后颈,仿佛命线被牢牢地捏着。
谢景辞声音很平静,可吻得又深又狠,像他的言辞和内心一样都是两面,既端庄又阴暗。
腰肢被他的左手压着,后颈被他右手托着,温宁觉得自己好像折成了一道弧线,下一刻便会像那天上流星一般坠落下来。
被缚住的双手使不上什么力,反倒被套在了他的后颈,看上去像是她自愿这么亲密地拥抱住眼前一样。
但不是,全然不是。
又冷又怕,温宁被吻得几近窒息,指尖却毫不留情,指甲一弯,便深深地嵌进了他的肩背上。
谢景辞闷哼了一声,吻得却越发用力,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似的,又仿佛真的要托着她一起坠下楼去。
直到下面集聚的人越来越多,尝到了一丝苦咸的味道,谢景辞才手一揽将人带进了房门里。
雕花门“砰”的一关上,温宁看着他潋滟的唇,仿佛看到了那条吐着信子的蛇,忍不住地后退。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步步紧逼:“还有你前来国公府的原因,你知道托亲之事是谁先提起的吗?”
“以及,之前那三次的婚事又是怎么毁的,你想不想知道?”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温宁惊惶地摇头。
可谢景辞偏偏继续着开了口:“没错,都是我逼走的。还有今天这个,第四个。”
“你不是想知道这个姓宋的为什么突然放弃吗?
我的确是插了一脚,但我没有逼他,只是给他漏了点消息而已,选择权还是在他自己。
所以,你怎么能怪我呢?”
谢景辞说道这里,忽然眼神一变:“怎么能为了一个懦弱的人离开我呢?”
他一步步走过来,尘封的记忆仿佛被刺激的翻滚起来,温宁愈发头疼,连身形都有些不稳。
一片混乱间,温宁不小心撞倒了一个花架,细瓷瓶碎了一地,那清脆的响声才让她渐渐找回了点意识。
“不要动。”谢景辞低低地警告着,伸手想去扶她。
可这一举动似乎吓到了她,温宁躲闪着他的手,退的更快,脚下一个趔趄便跌坐在了地上。
脚边皆是碎瓷片,她慌乱地抓握了一个,锋利的瓷片正对着谢景辞:“不要过来!”
“碎瓷片能划多深?你要是真想动手,不如用这个。”
谢景辞似乎寸步没有退后,甚至微微勾唇,从带钩上解下一柄匕首,俯下身塞进她紧握的手中。
“这个是精钢锻造的,刀刃薄,又锋利,像你这么纤细的手腕,拿着它只要一下,便能刺穿我的心脏……”
白嫩的指尖被一点点掰开,碎瓷片跌落在地,谢景辞握着她的手腕,带着那匕首一点点贴近他的心脏。
黑色的锦衣被划破了一道口子,白色的里衣又被划破,露出了一道狰狞的伤痕。
“你疯了?”温宁哭着骂他,手腕却挣着往后退。
一送一退之间,那刀尖虚虚地抵着他的心脏,连皮肉都陷进去了一点。
“你不忘,我怎么会疯?”谢景辞阴沉地看着她,握着她的手腕一用力,那刀尖便刺进了一点。
鲜红的血从那闪着寒光的刀尖滑落下来,分外刺眼。
到底还是比不过他,手一松,匕首落了地,温宁哭了起来。
“哭什么。”谢景辞仿佛感觉不到疼一样,抬手堵在她掉着泪的眼角,“不让你走,你哭。给你机会,你又下不了手。”
“既然杀不了我,那你就只能陪着我了!”
谢景辞以唇代手,一点点舐去她不断涌出的泪。
像被那蛇缠住了一样,他的气息一靠近,便让她感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