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问像是想起什么，没有回应白念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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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

白念从办公室走出来，手上捧着一打卷子。

正要抬步往二班走，涂问从楼梯口过来，停在白念对面。

依旧没有说话。

白念朝他笑了笑，抱着卷子走过去，问:“你好了？”

涂问缓缓点头。

白念把卷子给涂问看了看，问:“嗯……陈……”她觉得涂问是不知道“陈猴儿”这个外号的，改口说:“陈闻让我去把卷子给你们班，你要不要试着发一下？”

涂问伸手接过来:“嗯。”

涂问没有要走的意思。

白念说:“你先回班吧，快上课了。”

涂问却突然抓住白念的手臂。

白念猝不及防的疼了一下，微微皱眉，问:“怎么了？”

涂问直接了当:“有空吗？”

白念眨眨眼:“什么？”

涂问咬着牙，问:“有空吗？”

白念问:“什么时候？”

涂问说:“明天。”

白念正想回答，陈闻从那边过来。

白念说:“我们在微信上说吧。”

涂问抿抿唇，点头:“好。”

白念回教室，几乎刚刚坐下，英语老师板着脸进来，开始讲课。

外面的天黑不隆冬，有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雨势开始变大，噼里啪啦的打在窗上，像是要把窗打穿。

教室里的空气湿漉漉的，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白念心里却与这种天气截然相反。

至少涂问愿意与自己交流，主动跟自己说话了。这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虽然脾气一点都没有变，但是脾气这种事，还是得走一步看一步，急不来。

白念脑子昏昏沉沉的，满脑子都在想明天的见面。

一直到下课放学，雨还没有停。

其他人三三两两的打着伞回去了。

白念低头摸摸书包，叹口气。

——自己是没有带伞的习惯，也不怎么喜欢打伞，没想到这么快就吃亏了。

她把衣服往上拉，自己只穿了一件短袖。

冒冒失失的回家了。

第六章

白念浑身都被雨水打湿。她自顾自的进浴室，享受着热水淋在身上的热度，觉得舒服了许多。

她从浴室走出来，绕着厨房周围转了转。家里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如果是小时候，她一定会害怕的晚上睡不着觉，但是现在早就已经习惯了，白志民跟李婷早出晚归已经是常态了。

白念随便吃了点点心垫垫肚子，直接上床窝进被窝里。

她习惯性的打开手机，表情楞楞的。而后，她犹豫着点开微信。涂问的请求信息还在。

白念按同意。头像是只猫猫头。

白念眼睛盯着微信页面移不开。心里升起一丝期待的火苗。

片刻后，手机什么消息也没有。白念按几下音量键，把音量从静音调高。

她看看手机，已经10点多了。

手机被放在一边。

白念躲进被子，只漏出一双黑亮的眼。她静静盯着手机。

她想起涂问今天跟她说的——在微信上说。

不知道涂问要跟她说什么。

她正自出神，手机震动:“嗯——–”“嗯——–”

白念伸手去拿，却突然停在半空。静止片刻，她拿起手机。

里面跳出一个消息: 涂问:【明天10点。】

白念的心脏怦怦乱跳，她赶忙回复，

白念:【什么地方？】

涂问:【方记。】

白念:【八一路口？】

涂问:【嗯，八一路口。】

白念:【好。】

涂问:【明天见。】

白念一字一句的，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发了一句:【明天见。】

白念放下手机，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她理理衣服，准备睡觉。手机又震动两下。

白念滑开屏幕，是涂问。

涂问:【晚安。】

白念嘴角上扬，盯着涂问的猫猫头，手摸索着屏幕。

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她的心像裹了一层甜丝丝的蜜。

这一觉睡得踏实又安稳。

第二天八点，白念准时起床，走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笑意盈盈的人，拧开水龙头，开始一丝不苟的刷牙。

白念低头看洗漱台，想了想，拧开门。她四处转转，厨房里倒是有动静。白念走进厨房。

今天周日，李婷在厨房忙着做菜。

白念嘴里扛着牙刷，吐字不清，叫:“妈。”

李婷转头，捏捏白念的鼻子，笑道:“起来了，怎么还扛着牙刷。”

白念下意识缩缩肩，问:“妈，我的伞放在哪儿啊？”

李婷:“你啊，自己的东西不好好收着，等到找不着了，开始问妈妈了。”

白念嬉皮笑脸。

李婷说:“赶紧洗漱，洗漱完吃饭，妈妈给你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