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民是医生，学的临床医学。医院闹事的不在少数。虽然白志民相当幸运的没有遇到过，可是作为医者家属，时常会听到这些新闻，也就没太奇怪。

李婷平静的问:“怎么了？妨碍你工作了？”

“倒也不是妨碍我了。”白志民说的慢慢的，“就是去医院闹事。”

虽然听得多，看得多。现在这么一听，还是有些惊诧:“闹事？”

“嗯，看着不像是正常人。”白志民怀疑，“弓着腰，额头上还有一道疤，我还以为是从精神科跑出来的，结果院长说没这么个人。”

听到这里，有什么记忆出现在脑海里。白念握着筷子的手顿住，想了想那个人走路的方向。

而后，她不确定的说:“我今天好像见过他……”

李婷问:“小念，你说什么？”

白念缓缓摇头:“没什么。”

白志民换了个话题，问:“小念，今天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嗯……就去买了两个作业本。”白念说:“结果下雨了，就回来的晚了点儿。”

其实这句话也不算说谎。本来她就是去买笔记本的，只不过恰好碰上涂问而已。纯属偶然。

李婷摸摸白念的头:“下次不要再这么晚回来了，我跟你爸爸担心坏了。”

白念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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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饭结束，白念洗完澡，直接瘫在床上。

她拿起手机，犹豫片刻，打开与涂白的聊天页面。

于情于理，都是应该问一下的。

白念斟酌着，发送一条消息:【你回家了吗？】

涂问一手用毛巾擦头发，一手拿起手机:【嗯，回了。】

白念捏着手机，似乎在想什么。

涂问把毛巾搭在脖子上:【你那边怎么样了？】

没想到涂问给她发消息，白念眼睛亮起来，回的很迅速:【还好，没什么事。】

没有回应。

白念侧头看了看衣柜下面的伞，莫名的想起了涂问头发的味道。

片刻后，白念犹豫着给涂问发信息:【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把伞还给你。】

涂问:【等不下雨了再说吧。】

白念回:【好吧。】

心里其实不是很好受，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好受。

他似乎总是让人有距离感，也总是跟人保持分寸。好像永远都看不懂他。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

自从上次在医院见到过涂问，她就再也没去过了。

不知道涂问的病怎么样了，还是有点小小的担心。

可又不想伤害他的自尊心，也没有办法直截了当的问。

正这么想着，手机发出震动。

白念回神，是郑书意。

“喂。”白念拨通，“书意。”

郑书意嚼着薯片:“明天出去玩儿呗。”

白念想了想:“去哪儿。”

郑书意也没觉得尴尬，说:“给李文轩买礼物。”

静静一想，今天涂问也说过，李文轩让他帮他挑礼物，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白念道:“干嘛呀？”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连淡淡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了。没有一点声音。

白念皱起眉:“书意？”

电话那头的声音吞吞吐吐:“你先别问这个了，你就说你去不去……”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事要忙。一时间也把还伞的事情忘记。更何况，郑书意已经开口，她也不太好意思拒绝。

她说:“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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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两个人进了一家附近的超市。

郑书意挽着白念的手，是很亲昵的模样。

超市里开着空调，让白念的热意消了大半。

白念一边看，一边问:“你要买什么？”

郑书意指了指前面:“先去那儿看看。”

白念顺着郑书意指的方向看

——那里堆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看上去有些老旧。

白念撇了一眼，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静静的盯着货架，神情茫然。嘴唇被抿的只剩下薄薄的一层。额头的汗顺着往下淌。

郑书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样，白念不由自主的往那边走。一直走到那人旁边。

似乎感受到身边有人，他睫毛颤动，朝白念看过来。

神色却并不清明。

白念皱起眉，心提起来，有些担心。她没有触碰涂问，赶忙唤他:“涂问？”

涂问像是听到了，眼珠转了转，眼睛开始聚焦。

白念悄悄安心。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喊:“涂问，过来帮忙。”

涂问合了合眼，甩甩头，仿佛白念是空气。头也不回的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白念随意跟超市里的一个阿姨打听:“您好。”

阿姨停在面前。

“请问那个男生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白念朝涂问指了指，“在那里搬东西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