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缘/十色+番外(12)
袁鸣放就说:“又不是结婚,咱们就是亲密的朋友嘛。”
陆萍就逼问他:“那要是有一天到了结婚的时候,我嫁给你们谁呀。”
袁鸣放就说:“你就选呗,你要是嫁给我,我欢天喜地;你要是嫁给他,我也无怨无悔。”
陆萍就盯着袁鸣放的眼睛说:“你真的无怨无悔?”
袁鸣放也直视我的眼睛说:“那有什么办法,你选择了他,我也就只好退出了。”
陆萍听了就进一步说:“你就不想跟他竞争?”
袁鸣放听了就说:“竞争只能是两败俱伤,还不如和平相处,等待你对我们的选择。”
陆萍听了就说:“你们俩商量过了吧?”
袁鸣放就说:“没,这还用商量啊,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事儿。”
跟袁鸣放谈过了陆萍又找过陈默然,她一问他这个话题他就说:“我是袁鸣放的备份,他有一天不要你了,或是你不要他了,我就你陆萍现成的爱人。”
陆萍听了好生感动,就对陈默然说:“你怎么就甘居下风呢?”
陈默然就说:“爱没有上风下风之分,也没有先爱后爱之分,爱只有多少之分,强弱之分。我和袁鸣放对你的爱是一样的、平等的,只是姿态和方式不同而已。也许前半生是他爱你,你跟他在一起;而后半生是我跟你在一起,我来爱你。”
听了陈默然的话,就让陆萍对他们两个人爱更加难以割舍和选择了。她也就只能同时接受、同时奉献、同时跟他们两个谈情说爱了。
唉,袁鸣放+陈默然=两男。
唉,陈默然+袁鸣放=两难!
本色——11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每天都是“三人行”式的约会。
陆萍可以同时拉着他们的手跟他们看星星、看月亮,也可以同时让他们一个亲她的左脸一个亲她的右脸。
有时候陆萍竟然允许他们同时拥抱她,抚摸她;当然只有亲吻的时候,才要一个一个地来,跟这个亲完了才跟那个亲。这也许就是她跟这两个大男孩最亲密的接触了。
那个时代的人大概这样的接触就算是最前沿、最大胆的了吧。不过他们三个人再前卫、再大胆,也只限于拥抱和接吻,大家都没有再往前多走一步。大家都在雷池的这边,没有一个人越过它。
其实如果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或是两个人都跟陆萍做了那事儿,陆萍也会接受他们,她也会由着他们,毫无保留地给他们的。
可是他们没有。他们都是君子,都是革命的好青年,都是被革命传统教育出来的“正派”青年,都不会在结婚的前夜来偷尝禁果。
而陆萍自己再主动、再动情,也是在那件事儿面前止住了脚步,而且她没有暗示或引导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人。
陆萍虽然做好了这方面的一切准备,可以随时随地对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以身相许,可是她还是没能突破那个时代给她带来的精神窠臼。
她没有将她宝贵的贞操在最激情,最适当的时刻奉献给她所爱的任何一个人。
这绝对是个遗憾,终身的遗憾——我都替他们遗憾!
等各位亲们听完了陆萍的故事,才会真正理解,我所说的遗憾意味着什么,叫人追悔莫及的程度。当时他们两个随便一个人要了陆萍,陆萍都会毫不犹豫、毫不吝惜地给他们,无论结不结婚,都会做他们的情人,做他们的性伴侣的。
可是那些千载难逢的机会都被错过了,他们两个没有得到陆萍,陆萍也同样没有得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陆萍所钟爱的两个男人没有一个进入过她的身体,而她也没有真正地将她的生命嵌入他们的灵魂深处。
那种浪费是惊人的,是白白流逝的,是在大把大把地挥霍着最宝贵的青春年华;而那种遗憾更是无法弥补的,是不可逆转的,是无法用任何其他事物来替代的,是终生为之遗憾的。
陆萍的两个君子恋人跟她的缘分大概也就仅限于这些。他们能给她的,和陆萍能给他们的,大概也是命中注定的就这么多吧。
谁都不会预知后来的命运会是个什么德行,会是个什么爷爷奶奶样,所以大家也都认命,也都没有紧迫感,更没有只争朝夕,甚至都在后来的现实中默默地承受了所有的一切。
陆萍他们刚刚大学毕业文革就开始了。他们三个被同时分配到省交通厅。
虽然到了一个厅里,可是却不在同一个部门。陆萍去的是道桥设计处,袁鸣放去的是道桥施工监理处,而陈默然去的则是桥梁施工的第四工程处。
他们三个人见面的机会就少了,不过,有事儿没事儿的,他们三个就用书信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