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公主沦为权臣棋子+番外(36)
这就让乐妤难办了,以她的关系,怕是请不动这些人。
月色渐渐隐了去,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风中摇曳。
乐妤往院门看了几眼,小七还没回来,也不再等她,起身回了房。
一刻钟后,小七风风火火地进门:“公主公主不得了了,驸马受伤了!”
小七语气着急,听起来像是极为严重,乐妤忙放下手中的书,问:“发生何事了?”
昨日去见他,也是受了伤,怎么今天又出事了?
他不是御前统领吗?怎么三天两头的受伤。
“我也不清楚,我到弦惊堂的时候只有南归在。我问话南归支支吾吾的不肯回答,便在弦惊堂外等了会。后来不知怎的,从旁边围墙跳进来一个人,当即倒在地上,把我吓坏了。后来沈副将也从墙上翻了过来,才知道倒在地方那人是驸马,然后我就匆匆赶回来了。”
乐妤听完眉头一皱, “我们去看看。”
乐妤走出了门,小七忙把披风拿上,跟在她后头。
弦惊堂外站了很多人,云飞、南归还有平时伺候的仆人们,没见到沈惴。
先是云飞看到了乐妤,上前行礼。
“驸马怎么样了?”乐妤急切问道。
“回公主,大夫已经在医治了,情况……”话还没说完,就有小厮端着一盆血水急急走出来。
众人看过去,心下都有点慌张,这不会出什么事吧?
也不再等,乐妤往前走,轻轻推门进了去。
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气氛凝重。
床前的大夫在施针,身体挡住了伤口,乐妤看不到,只能看见宋景因失血过多而完全苍白的脸,此刻正静静躺在床上,随着大夫的动作而眉头紧皱。
乐妤有点不敢走近,虽说她和宋景无亲无故,但她也怕生命的突然消逝。
沈惴走了过来:“公主,要不您先出去吧,这里……”屋里环境确实不好,到处是血衣、血水、染红的纱布,看着触目惊心。
“无妨,我就在这等着。”
沈惴也不再说,两人一起站在一旁,也不敢打扰大夫医治。
乐妤没敢看那伤口,但确实是比昨晚要严重得多,大夫站起身时已满身血渍。
“这位是?”大夫不识乐妤,看向沈惴问道。
“齐大夫,这是长安公主。”沈惴答。
齐大夫点点头,看着两人道:“宋统领生命暂无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恐怕要昏睡个几日才能醒过来。你们啊,整天也不知道在干嘛,要是我再晚来一会,恐怕就要天人永隔了。”
“我等会开两方药,记得每天按时服用,醒了之后也不要让他到处忙活了,好生休养才是最紧要的。”
齐大夫语气关切,看起来是经常往落英轩跑。
“谢过齐大夫。”乐妤往他身后看去,宋景仍旧脸色苍白。
沈惴把大夫送走之后返了回来,看到乐妤坐在床前,又默默退了出去,吩咐下面的人煎药。
屋子里都收拾好了,也开了窗户通风,血腥味逐渐散去。
乐妤给他掖了掖被角,怕风灌进去。
很多年前也是这样,蒋氏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那时候个子没这么高,只能跪坐在床下,手里捏着蒋氏的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生怕一眨眼人就不见了。
现在宋景不会不见,他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她也没有当初那种心情,有的只是对陌生人的同情和怜悯,这样的伤要是落在她身上,肯定疼得厉害。
宋景额间出了许多汗,眼珠子左右转个不停,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做了噩梦。
乐妤唤人要了热毛巾,帮他把汗擦去。
不一会,沈惴进来了,身后跟着端着药的南归,“公主,让南归先给公子喂些药吧。”
“我来。”乐妤朝南归伸手。
他虽没有意识,但喂药还算顺利,没一会药碗就见底了。
喂完药,沈惴还在边上等着,乐妤便问:“沈副将可有受伤?”
沈惴摇了摇头,眼睛瞬间变红,很快又隐了去:“属下无事。”
“可否跟我说说发生了何事?”
两人走到外间,沈惴把今晚发生的事挑了些重点跟乐妤说:“昨日不知哪里来得势力半道突袭,公子今日得了消息,以自己为饵在城外设防,想要诱敌深入,城外的势力已经尽数剿除,可就在我们回城松懈之时,又杀出来一队人马,公子……都是为了护我……”
沈惴眼前至今能浮现先前公子为他挡刀的场景,那么多人齐齐向宋景围过去,沈惴当时心都凉了,就怕有什么万一。
越过乐妤,看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饶是大男子汉,沈惴眼中也含了泪。
乐妤宽慰他:“想来对于驸马而言,沈副将是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以性命相护。如今驸马无碍,沈副将要是想道谢还得等驸马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