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妤缩了缩脖子,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攥起的掌心全是汗,咬了咬唇,想到自己刚刚找的借口,小声说:“我衣服还没晾。”
“什么时候洗的?”
傅司妤哪洗了什么衣服,不过就是随便找的借口,听他这么问,手指心虚的在沙发上抠了抠,小声说:“昨天晚上?”
沈浩博注意到她手上的小动作,弯了下唇,喉中发出一声闷笑,“你什么时候洗的衣服你自己不知道,要问我?”
傅司妤撒谎心虚,赶紧补充一句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就是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洗完澡,顺手就把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然后我就去睡觉了,早上起床着急去上班,也没想起来把衣服拿出来,就一直放到现在,对,就是这样的。”
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借口,前因后果都说通了,满意的露出一个微笑。
沈浩博看着她自己努力说服自己的样子,忍俊不禁,“冒冒失失。”
傅司妤脸上一红,他倒是没拆穿她的谎话,但冒冒失失四个字听在耳朵里更让她觉得羞耻,像是长辈在训导晚辈一样。
两人脸挨得太近,呼吸声仿佛都交融在一起,傅司妤不自在的往旁边挪了挪,吸了下鼻翼,辩解道:“哪有,我做事很稳重的,博哥你别总拿我当小朋友。”
沈浩博目光一顿,松开紧握她手腕的手,抿着唇,盯了她片刻,在傅司妤受不了他的眼神想要逃跑时才开口说:“嗯,没拿你当小朋友。”
傅司妤总觉得他这回答哪里怪怪的,明明是顺着她的话说的,心里就是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手腕处被他握过的地方湿湿的,是他掌心留下的汗,仿佛还残存着他的温度。
沈浩博把那盘葡萄推到她面前,缓声道:“衣服已经在洗衣机里一整天了,不多这几分钟,吃完再走吧。”
傅司妤哦了一声,伸头捏了个葡萄放嘴里,扭头对沈浩博说:“很甜,比我自己买的好吃,博哥你跟他们酒庄合作吗?”
沈浩博挑了下眉,“问这个做什么,你想尝他们的酒?”
一提到酒傅司妤头立马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想,不想的。”
上次醉酒那血的教训像刻在她骨子里一样,她可不敢再碰这种喝完就思想不受控制的东西了。
沈浩博递了一张纸给她擦手,道:“会合作,你觉得怎么样?”
傅司妤:“什么怎么样?”
沈浩博道:“跟酒庄合作。”
傅司妤说:“不知道,这种公司业务合作的大事我又不懂,就不随便发表意见了,我就是觉得这葡萄挺好吃的。”
一盘葡萄吃的差不多了,傅司妤才想起来好像一直都是她在吃,问道:“博哥你不吃吗?”
“你吃吧,我不吃。”
傅司妤眼睛转了一圈,惦记上了箱子里还没洗的葡萄,嘀咕道:“你不吃干嘛还带那么多回来,还要从车上搬下来,再从楼下运上来,这么重,吃不完不就白浪费力气搬上来了吗?”
她的心思直白而明显,都写在脸上了,就差直接告诉沈浩博,她想要剩下的葡萄。
沈浩博道:“这不是还有你。”
这意思就是他是特意把葡萄带回来给她吃的?
傅司妤一向很容易满足,瞬间笑弯了眼,仰着下巴看他,虔诚道:“谢谢博哥。”
“不用谢。”沈浩博淡淡道:“这就是酒庄的人送给你的。”
“送给我的?”傅司妤愣了下,“为什么?他们认识我吗?我没去过酒庄啊?”
沈浩博言简意赅,“他们不认识你,但是知道我有一位未婚妻,说要送给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傅司妤瞪圆了眼,“我不是你未婚妻呀,我们没订过婚啊。”
沈浩博嗯了声,说道:“那天沈故也在旁边。”
沈浩博点到即止,傅司妤懂了。
沈故是沈浩博的三堂弟,沈家人都是知道他们俩相亲以后在尝试交往的,在别人眼里,相亲就是奔着结婚去的,只要两个人愿意尝试交往,在家人眼里就会默认为可以结婚的对象。
估计是庄园里的人问了他有没有未婚妻,沈故在沈浩博旁边,他确实不好解释他们的关系,不然就穿帮了。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家人面前配合,替他挡住沈家人安排相亲,傅司妤很有一个工具人的自觉,也没再纠结未婚妻这个称号,她以前就经常被秦景曜和韩任彬他们带着出席酒会挡桃花,有时候还会被别人当成秦景曜和韩任彬的女朋友,
把果盘里最后一颗葡萄吃完,傅司妤站起来跟他打招呼,“博哥,我回去了。”
沈浩博站起来说:“稍等。”
他去厨房把刚拆的那一箱葡萄搬出来和放在客厅里的这一箱堆在一起,抬起来对傅司妤说:“你走前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