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濯眼睛盯着少女被扣住的手腕，已经由于施力者的愤怒而出现了淤青，甚至还有加重之势。眼睛离开原有的聚焦点，毫无表情波动地举起自己手上的枪，拉开，上膛，对准凌霄的左心脏的位置，冰冷地开口。

“你布的局，玩了这么久，该收场了吧。”

凌霄突然一笑，将手收回，歪着头，仿佛世事不知地对着就在自己心脏不足一厘米的地方的黑漆漆的枪头。 ”抱歉，还没玩够，毕竟，大主角才入场。”

第59章 爱徒惜子

秦濯比谁都清楚，眼前的少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从脑神经都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表达着骨子里的疯狂基因的疯子。既然已经来到了少年的地盘，秦濯也没打算一身好肉地走过去，眼睛里向凌霄直射着挑衅的光芒。

秦倾静静地看着秦濯，十几分钟前，她才得知原来小时候的小水只是二分之一个秦濯，这还不算最惨的，剩下的一半的小水，竟然是将自己二话不说绑到金三角的这个恶魔。回忆被残忍地还原成最原始的模样，恶魔并没有打算给自己自欺欺人的机会，而是一路强推着自己，前行，前行，从轨迹到终点，都为自己设计好。

“就这麽几天，让小姑娘又哭又饿，传出去，不合适吧。”秦濯看到小姑娘脸上旧的泪痕未干，现在又似小溪一般，脸上默泪，恰恰是泪儿流过的那些轨迹，竟是比前些天还要瘦削一点。还有小姑娘的手腕，本就是全身上下最纤细的地方了，之前他仅用一只手，就可以圈住少女的两只手腕，现在怕是不只能圈住，还能留有一节空隙吧。

“屋子里有菜，这不是为了迎接你吗？”凌霄活动了一下筋骨，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其实人已经搭上秦濯的肩膀，手上施力想要把人带回房间里了。

秦濯并没有抵抗，秦倾看不出来两人的感情好坏，傻傻地呆在原地，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就在呆愣的时候，青林走上来，什么多没说，叫了一句姐姐就把人给带回HK总部了。

这边，秦濯和凌霄，在一张桌子上对立而坐，说起来两人也算好久没见了。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岛上的训练场上，那个时候由于评定任务之后，暂时没有出结果，所以两人就又被安排进不同的组，各自再重头再来。战到最后的时候，又只剩他们两个人，眼看着大战在即，秦濯正准备商场，凌霄就被总教官接回去了，这一别竟然是十年。虽然其中的时间，两人在各自的任务中会互相试探，但是也从来都是见不着面的，以两人的性格和实力，怕是见面了收不住的话，杀伤力还是有点大。

“被父亲夸过的人，果然现在看起来还不错。”凌霄从一个柜子里取出一瓶酒，亲自倒给秦濯。

“我虽不喜你，教父对我恩重如山，麻烦你代我说一声谢谢。”秦濯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随之浮现在眼前的就是漫长岁月中都无法忘怀的那段痛苦而逐渐强大的训练时光。

“不怕有毒？就喝个精光？”凌霄只喝了一小口，遇到故人的他像一只慵懒的豹，写尽了兴奋，但不急于出手。

秦濯没回答，而是盯着又换成另外一副伪装的凌霄。

“唉，真没意思。你也调查出来了吧，5s组织就是我父亲名下的另外一个暗部，哪有什么谁都不服谁，故群龙无首之说，无非就是因为我才不爱管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呢。还不如和那些大叔玩玩任务！”凌霄在秦濯的眼神中，选择退一步。不愧是父亲选中的人，从谋略到勇气到实力，无话可说。

“这次来呢，也不是什么让小姑娘来滴血认亲，家里的老头想收手了，叫我把小姑娘带来，才不是把景之还是秦玖刺激出来呢，是”凌霄像是在嘲弄所有人一样，说出最真实的目的。

“是教父想见我是吧？”秦濯抬眸，刀子般的眼神以短距离狙击的方式射向凌霄。其实教父留下他们两个人，不是因为爱徒，也不是因为惜子，而是因为两个人从实力到性格都完全互补，可以成为他的两把互补长短的刀，所以才故意留着他们两个。

“知道就好。”凌霄不屑地撇撇嘴，真没趣，这个男人想来一阵见血，不给人留余地，不给事情留余味。

“那景之和秦玖？”秦濯还是想问清楚，虽然心里有了一个七七八八的答案。

“水中月镜中花，如你所猜，但不是棋局里面的，从始至终，父亲只想摆布的，就是你和我，至于小姑娘为什么会被牵扯进来，一因你我，二因秦家女。父亲和景之，当年喜欢的，都是秦倾的亲身母亲，苗疆女。”凌霄拿出烟，一根放在自己指尖任他自生自灭，一根递给凌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