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92)
跟耶律宝珠交谈了一夜,包括那奸细是如何跟胡人勾结的细节,想必她也累极了。
亲自送她出来,正瞧见江时雨过来,打乱了他所有思路。想起昨日训斥她,现在想起来略略内疚。
“老爷叫我过来给你道歉。”江时雨没有第一时间跟小叔打招呼,而是低头的很标准。
“昨日之事,是我不对。”
耶律宝珠心胸似草原一般宽广,早不计较了,冲着她莞尔一笑:
“行,我接受啦。来日去凉州,我带你草原玩。”
江时雨缄默,耶律宝珠已经跟候府里的小丫鬟回去休息了。
江启决见她没有要进来的意思,较之昨日温柔了两分:“我听小丫鬟说,你也受伤了,现在如何了?”
江时雨忽觉有几分想笑,既知道自己受伤了,过了一夜才来问,若是伤得厉害岂非凉透了。怎不再过几个月再问,看看她有没有坟头草几米高。
江启决早该料到的,草原多战乱,耶律宝珠长到几岁,八成就经历过多少次大大小小的抢夺战役。汴京太平,江时雨再狠,也不如在战争中成长起来的姑娘厉害。
“伤到哪了?进来,给我看看。”
“我没有受伤。”江时雨嘴硬道。昨夜安抚一个姑娘,天亮再安抚另一个,她如鲠在喉。
“我只是觉得小叔都生病了,我一直想好好照顾你,你不需要。却反手自降身价。去伺候别人。我怜悯你,也可怜我自己。”
江启决知道她说得是昨天吃鱼之事,想不到她气性这么大,过了一夜还记得。
江时雨:“那是小叔待人接物之道,我永远学不会。但是我想跟你说,攒够了委屈,我会离开。失我永失。”
她不知小叔昨夜跟那公主做了什么,她不想自虐的任由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只是难掩难受。
这一次,她破天荒的没有在他主动示好时,接下他的台阶。也不再热衷于醒来就去看看他,跟他一块用早膳。
江启决不愿她受委屈,转念一想,若让她像从前一样依赖自己,未必是好事。便由着她误会心凉吧,这样不是正合他心意么。
不过望着她离去的地方愣神良久,直到阿蛮唤了他两声,方才回过神来。
“走吧,去兄长那。”他准备跟兄长商议一下,翟相安插心腹暗害自己一事。
阿蛮:“是。”
江孝恭听他说了耶律宝珠的通风报信,同样气愤不已,很想立即将这些政客屠戮殆尽。毕竟年纪和阅历摆在那,不至于冲动。
“意气用事只会以卵击石,我们如今只能等。”
二郎肯跟自己说这事,而不是“为旁人着想的”独自抗下,还是让他很欣慰。毕竟三个臭皮匠胜过军师,何况对于汴京朝堂之事,他比他了解的透彻。
江启决:“是。我也有怀疑过圣上是否暗中授意过。”
虽说飞鸟尽良弓藏,如今狡兔未死,圣上就想烹良狗,只因“良狗”给他拥兵自重的错觉,让他惧怕的夜不能寐。
江孝恭扶袖摆了摆手,话说三分即可。即便房内没有外人,府上也尽是心腹,仍旧不能妄议圣上。
“圣上近日磕食丹药愈发沉迷,以求长生不老之术。”
江启决转了转眸子,心中有数,圣上怕死,而且还想再活五百年,自然不允许有威胁自己的因素存在。
然而他为了长生不老这样求药心切,恰恰走入歧途,命不久矣。
江孝恭:“翟相既然失败了,便不会再轻举妄动。尤其圣上听从了他主和的政见,他也没有再动武将的理由。”
眼下只有蛰伏,伺机而动。宜藏拙,不易流露明显的情绪。
江孝恭:“明年是先皇后仙逝满三年忌日,不可错过这个为太子殿下进言的机会。”
“明白。”江启决一直想为太子殿下做着什么,最后却还是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也对,唇亡齿寒,在同一阵营便不分伯仲,唯有互相效力。
紧绷了一早晨神经,不能抱着这块心病终日惶惶,江孝恭又同他说了件趣闻:
“夫人近日头痛不已,那周姑娘退了亲之后,铁了心的要嫁给你。周家利用旁门左道同夫人示好,搞得夫人一连几日闭门谢客。”
本以为二郎会跟他无奈一笑,或者乐一乐,但他天生不以女人倒霉为乐,也不是以天下为己任的圣贤。
只说了一句让江孝恭惊讶不已的决定:“既然如此,那我便娶她。”
“你不会是为了弥补小时设计她丢了贞洁一事吧?”
“我自己的错都弥补不过来,哪有闲情逸致替她补偿谁。”江启决没有大脑一热,而是想清楚后下的决定。
“我知道小时为什么跟宝珠动刀子,我不想再看她继续这条歧途,慢慢活成她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