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90)
江时雨也不是吃素的,平常也是刀不离手,感受到身后有一阵寒风冷飕飕地刮过,微微偏偏头躲过了。
回头反击的时候便没客气,下人们不知两个人因何打起来,纷纷退避三舍,唯恐殃及池鱼。
有机灵的在纠结告诉老爷,还是二爷之间,最后还是提醒脚力佳的去告诉二爷,毕竟这胡人女子是二爷的朋友。
耶律宝珠跟她交手后发现她身手不凡,一招一式不是花架子。一个是草原部落首领的女儿,在马背上长大,及早上战场。一个是江启决亲自教出来,得他亲传、虽未拜师却是关门弟子。
两个人很快打得难分难舍,但耶律宝珠是来探望旧友的,是客人不是刺客,既不是来找事的,也不是杀人的,很多时候都点到为止。
可她不明白,与自己交手的姑娘——字典里根本点到为止这个词,招招致命。好像……要她的命?
切磋的打不过杀人的,要命的怕不要命的,很快耶律宝珠连连后退,手臂上被江时雨划了一刀,鲜血撒在雪地上,滚烫的血浆一滴一滴所到之处,将雪融成一片一片。
耶律宝珠已经收起了刀,江时雨杀红了眼,根本不想停下来,直到看见小叔的身影,将那姑娘拉至在身后护着。
“江时雨!”江启决坐在轮椅上,被阿蛮推着过来,目光里由焦急转成愤怒:
“放肆!你疯了么?”
方才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葇荑,连忙站出来忍不住替小姐分辨:“是公主先动得手!”
二爷护着他那朋友,她便护着小姐:“小姐总不能像个死人一样,站在那里挨打!”
“放肆。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儿?”江启决第一次对葇荑说了重话。
他知道葇荑对江时雨来说是特别的存在,也知道葇荑在江时雨心里的份量。可他实在太气,忍不住跟江时雨发脾气,便凶了葇荑两句。
“你不是小孩子了,连做人最起码的待客之道都不懂么?我看你是我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江启决深深担忧,要是她不改改自己的臭脾气,以后嫁人了有她的苦头吃。
江时雨死死地咬住下唇,鲜红似滴血,眼眶里没有一丝温热,语气中也没有一丝委屈和愤恨。
只清淡陈述:“你说过,我可以自保。”
江启决突然有点头疼她又换成那副阴鸷冷漠、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草菅人命的姿态。
“你还敢顶嘴了?反了你了!”
“我是说过。但宝珠同你玩闹,跟她要取性命,是两码事。我不瞎,我能看见。”
方才他过来的时候,隔着老远便看见二人出招的轨迹。如果将军连这都看不出来,就不必再守国门,不如回家种红薯。
“好。”江时雨越过他,目光停留在耶律宝珠身上:
“你受伤了是吗?小叔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你打回来,也用剑将我手臂划伤,好平息小叔的怒气。”
江启决气成河豚:“你说得什么屁话?给我滚回去好好反思!”
江时雨果真什么都没再说,收好自己的刀,带着葇荑一块回去。
耶律宝珠在草原这么多年,学会杀人之前,先学自救,在江启决训侄女的时候,已经快速将自己包扎好了。
跟他一块回去,江启决询问要不要传郎中,她直接拒绝了:“不要紧,在草原上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是药三分毒,我用不惯中原的药,这两日不沾水,不管它,过两日它自己就好了。”
江启决没有跟她探讨如果讳疾忌医,草原上的风俗习惯会使小病拖成大病,既然宝珠不愿入乡随俗,他也没必要强按头逼她看病吃药。
只说:“好。”
又替小时道歉:“这小姑娘的性子也不知像谁,可能在候府寄人篱下受了不少苦,性子便有些偏激。今日之事我给你道个歉,回头我再好好教导。”
耶律宝珠会心一笑,心里啧啧道:江将军表面上护着自己这个客人,其实最护短的还是他那个侄女。这么说明摆着自己是外人,而江时雨是家人。
不过也对,她本来就是外人。享受客人般的热情和礼遇,没什么不好。
其实江启决有更深一层的打算,兄长思虑周全,若是想在草原扶持傀儡,需要拉拢耶律宝珠父亲统治的部落。便没必要因这些家宅中鸡毛蒜皮的小事,而跟她有过节。
耶律宝珠:“算了。我也有错,毕竟是我先动得手。忘了在中原便不能像在辽阔的草原时那样,随意撒欢。我以为的不打不相识,可能小时姑娘以为是我在挑衅。”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奇怪,她跟小时姑娘既没有杀父之仇,也没有夺妻之恨,至于这么下死手,刀刀致命吗。不得不说,被她划伤的伤口,虽然不再流血了,还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