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9)
“既你叫我一声姐姐,姐姐自然是为了你好。你留下来同我去赴约,父亲那里自有我去说。”江雪霁向来说一不二,这会儿拿出长姐的姿态来,江时雨只好乖觉的闭嘴,她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
一直以来在江家,侯爷和老夫人对这颗掌上明珠都是极宠。即便起初不答应,女儿撒撒娇,最后也会妥协。
待到翌日,事情发展的跟江时雨想象中无甚差别。
江侯目送着二郎的亲兵上路,又派了几百护卫同行。
江时雨恨不能将牙齿咬碎,看着长姐欢快的从爹爹身旁跑过来,朝她挤眉弄眼:
“我跟爹爹说了,此次去接小叔不是闹着玩的,你跟着同去太过危险。
爹爹已经发话了,叫你留在家里。”
说罢,就来挽她的手:“走。我们去赴梅以七的约,今日非得杀杀她的锐气才好。”
江雪霁忽略了一向年少不知愁的小妹、此刻一双眼睛仿佛结冰了一般,被她强拉着出了门。
坐上马车,到了汴京城外的围场,江时雨一颗心七上八下,都在小叔身上。
偏偏江雪霁可以为所欲为,她却拿她毫无办法。
只是小叔的事触及到江时雨的底线了,她忍了这么多年,一直忍到她十四岁,好像突然不能继续隐忍了。
原来人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吗。
围场内的汴京新贵皆着戎装,梅以七瞧见江家二姐妹立即弯了嘴角,牵起一抹轻蔑的笑意。
“雪霁,这就是你妹妹呀?”
从前江家二女年龄下,江侯总不许与城中贵女结交,仔细养在闺阁中。
待江雪霁到及笄之年,江时雨也到豆蔻年华,方才松了口,允许她们带着家奴出去游玩,不过不准晚归,大户人家的规矩还是要守。
“是我小叔捡回来养在爹爹这的。”江雪霁不希望旁人对待她,像看待自己一样。
她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江雪霁不介意在各种地方重申。
江时雨抿了抿唇,点点头算作打招呼,叫人看不出什么情绪。
没有埋怨长姐的颐指气使,没有委屈命运不公,没有自艾自怜,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
好像她根本不在乎旁人怎么看待自己,结成一层厚厚的痂、用以保护自己。灵魂封印在壳里,别人进不来,她也不出去。
远处的少年郎牵马过来,眉眼处跟梅以七极其相似,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小妹和朋友打赌,说你下了战书,我本来不想接。跟个女孩子比试骑射,胜之不武。
后来一想,谁说女子不如男,对你最大的是尊重。”
少年说完话,便行了礼:“在下梅家四公子——梅绪风。”
江时雨还了礼:“江时雨。”没什么江家二小姐的头衔,江雪霁不喜欢,她也没兴趣。
梅绪风摸了摸下巴,轻笑一声,想不到这姑娘还挺孤傲,冷冰冰的,很容易挑起男人的兴趣,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梅绪风:“若是比试刀剑对你不公平,男女力量悬殊。不如我们来比试射箭吧,不看力量,只看谁能箭无虚发。”
“好。”江时雨干脆果断的应道。
第 5 章
春猎为搜,夏猎为苗,秋猎为狝,冬猎为狩。如今正值初秋时节,江启决才打了胜仗,边关无战事,汴京内一片祥和,出来游玩的人多,俊逸少年郎和曼妙女郎的比试,总是格外吸引人眼球。
这就是小叔守护的大宗河山,只是这些被小叔守护的人,没人问将军安好。
“光这样比试可不行,不妨我们来下赌注。”在江雪霁的提议下,大家分分贡献出了珍爱之物,放在围场内的草甸上。
这物与物之间,不由得就带了比较。谁家的势力大,佩戴之物便华贵奢靡一些。
江时雨在候府生活,只能勉强维持不饿死,实在没甚好东西。那点贴身之物,也都是江启决送的,她一个都舍不得给人。
梅绪风看出了她的心思,立即替她解围:“要我说,你们这看戏的出个彩头。我们两个戏中人就不要押宝了罢。”
自家人向着自家人,梅以七帮四哥说话:“就是。总不能让人家卖力气的还出好东西,你跟时雨妹妹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江时雨稳稳地看了一眼梅以七,这份感激,她记在心里了,不再扭捏,等待着梅绪风讲玩法。
他十分君子的谦让道:“请姑娘先手。”
江时雨无视了那些投过来的炙热的目光,从府上家奴那里取了自己平日里常用的弓箭。
凝望河堤对岸的柳树,只听“嗖”地一声,箭矢飞越,稳稳地刺进树梢上的那一只候鸟身体里,激得同伴立即飞散。
这么远的距离,还能射得这样精准,箭无虚发,立即赢得一阵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