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62)
“因为……”江启决不知怎地,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让他说什么呢?说小时要嫁给自己?
他明明没做错什么,可就是莫名感觉到害臊,没办法把这种事说出口。
江孝恭也没问,这年头,谁没有点自己的隐私。保不齐小时到了山上跟二郎吵了起来,他俩都不是好脾气的人。
安慰道:“你别担心,我再叫人去找。只你就这么回来了,身体还没养好,着实可惜。”
“算了算了,回来也好,你先歇着吧。待明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再去也不迟。”
江启决缄默,目送着兄长离去。没再提离开的时,一个人待在院子却也寝食难安。准备去小时的房子里坐坐,兴许葇荑知道她去哪了。
阿蛮一路走回来就病倒了,江启决还跟他生着气,只给他叫了郎中,一次也没去看过他。
身边不能没有伺候的人,江孝恭觉得葇荑闲着也是闲着,便叫她先去照顾二郎。
其实也不过几日,待阿蛮病好起来,葇荑便退居,继续由阿蛮负责二郎的饮食起居。
这会儿江启决由葇荑陪着,一起去了小时的房间。
即便小姐不在,葇荑也没有一日偷懒,每每仔细擦拭,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一尘不染。
房内的陈设大部分还保留着她初离府时的样子,江启决推着轮椅去到她平常涂鸦的案台旁。
诧异于她一向疏于功课,什么时候执着于笔墨纸砚了。
案台上除了砚台和毛笔,便只空落落的放着一幅画。那画静静躺在那,显得四周格外空旷。
也许是纸上的人没有脸,所以她便没找地方藏匿,只大咧咧的摆在炕桌上。
若是旁人他不识得,但纸上的人是自己,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那套衣裳还是许多年前跟太子一块出游时穿得,他只穿过一次,后来便不知放哪了。
而那匹马是太子殿下的马,他每次从东宫选出来,出街游玩,回来之时便还了。
刨去这些衣物不说,他不是自恋,而是自知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太子也穿过这样的衣裳,骑过这样的马,但的身上有书卷气,他身上多了两分豪气。
画上的少年没有脸,他却犹如照镜子一般,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欸……”他心底五味杂陈,没想过逃避,只是窥破了小丫头的心里后,有些无措。
回头问向葇荑:“你家小姐平常的小心思,你可知晓?”
葇荑说知晓其实也不完全知晓,但若说不知道,她也知道一些。
所以只摇了摇头:“不大了解。”
二小姐大多时候的确很封闭,不爱交朋友,懒得走近谁的内心,却也不许谁真正的走向她。筑城一道厚厚的藩篱,将自己包裹在茧里,好似这样就不会再有人伤害到她一般。
江启决没去动那幅画,但他既看见了,知晓了,便不能继续装聋作哑。
只失笑自语道:“竟不知自己哪里好,犯得着她憋在心底这么多年。”
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凉州,也不是爱那里的天高云淡么。
葇荑以为二爷在问自己话,便将自己知晓的说予他听:
“二爷不大关心汴京贵女盛传之事,以周姑娘为代表,二爷出征前有好多姑娘想嫁入江家。”
只她没说,二爷病了后,这些女郎便纷纷退缩了。从前江将军是众人思之若狂的少年郎,如今早换了旁人。
江启决微怔,想起那孩子说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那我给你做妾。
这个傻瓜,何必这样自降身价。他竟不知如何训斥她好。
第 30 章
相府。
北宗宰相翟显亭还不知府上来了个江家人,也不知江侯和江将军找她找疯了。
才从宫里回来,褪下斗篷便见儿子过来请安。有小厮将羊肉小火锅和烧酒端上来,以便父子二人像无数个寻常冬日那般边吃边聊。
“父亲这次进宫,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翟显亭同儿子相对而坐,父子关系十分融洽,更似好友。
“有人上书弹劾江家,圣上询问我的意思。”
翟相之子翟沐言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立即两眼发亮:“父亲可有历数江家罪行?”
“不。”翟显亭摒退了下人,只同儿子一块饮酒观雪。
“江家虽主战,但却是为圣上分忧,实无可指摘。我与他只政见不同,无私仇,便在圣上跟前替他辩白了一番。”
翟沐言没父亲这好脾气,皱了皱眉:“父亲可知,朝堂之上那些主战派,都在背后怎样论断父亲?”
“说您对胡人退避三舍,是怕再起战事相位不保,圣上会予更擅军事的拜相。还说父亲是被胡人吓得尿了裤子,无颜面对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