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34)
谁都知道二小姐常年习武,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被砍死了呢。
既然撕破了脸,开弓没有回头箭,江雪霁也不再演出什么能容外姓妹妹的好姐姐的戏码,直接下令道:
“来人,把这风铃给我扯下来。”
几个护院迟疑了一下,都是直男不谙深宅争执的缘由。原来府上一直平和,是因为二小姐任人欺负。而二小姐只要说一个“不”字,这祥和便不能维持了么。
迟疑过后,几个护院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风铃扯了下来。江时雨纵然练过,也不是候爷专门雇来保护亲女儿的护院的对手。
她出手阻止,护院一面怕伤到二小姐,一面又得执行大小姐的命令。一面避开二小姐的刀锋,一面去扯那风铃。双方拉扯,几番争执,风铃被扯断,跌在地上摔成一地碎片。
江时雨看着那堆东西,想起刚听小叔说这是他亲手做的时候,还曾因为脑补他一面议事一面做这东西时的滑稽场景。
这会儿风铃烂了,她叹了口气。她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前十年她都不和她争,这样知道没结果。
指望侯爷委屈自己亲生女儿,而给养女撑腰,想什么呢?
如果养女能压到亲生女儿头上,这候府怕不是要被汴京新贵笑死。
江雪霁看着那堆碎片,心情大好,也不要这本就不稀罕的东西了。
只问道:“这是小叔送你的吧?”
江时雨沉默,想起小叔说的不要为了他与人争执。他又说当旁人没有害她性命的时候,不准她主动害人。
“小叔果然偏疼你这个外姓人,往常回来你我的礼物都有,这回回来,我却什么都没有。”江雪霁又气又恼,准备等小叔回来,好好找他算账。
江时雨抿着唇,俯身卷起裙摆,将风铃碎片一一拾起,放在衣裳里兜好。
葇荑看着大小姐带人出了这院子,方才缓过神来,去红木梳妆台上找了个盒子,看着小姐将那些碎片倒了进去、装好。
“走了。”她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过一般:“出去骑马。”
是啊,小姐刚刚就说要去骑马。葇荑赶紧跟上。只不过比起心疼,更担心小姐。
小姐若委屈大哭,亦或摔了东西大闹倒还好一些,偏偏是这样,仿佛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才最是让她担心。
她明知道小姐有多爱重那东西,深夜安寝时躺在床上都会望过去瞧瞧。
唉,可惜了。
第 17 章
朝堂不会离了任何人就不转了,皇恩浩荡,是日的早朝,圣上准了江将军坐轮椅过来朝拜。
【一个得了胜的将军,才回京便遭人妒恨。又因受了伤,从前不敢往出跳的魑魅魍魉,眼下都得了机会。】
同朝议事,圣上才借御前太监乾忠之口,褒奖了江将军平乱有功,又亲自关切了句:
“江卿可好些了吗?”
江启决:“承圣上福泽庇佑,御医医术高超,方才捡回一条命来。末将感觉好多了,谢皇上关怀。”
臣子依附皇上,皇上体恤臣子,平常也赏赐些小东西以彰显皇恩浩荡,口头褒奖更是毫不吝啬,什么也代表不了。
只太子被囚,江家作为太子党正在风口浪尖上,皇上没有株连,对江家一如既往,还是让众人想深了一层。
“江卿得胜归来,鞑子要我大宗赔偿白银,以诸位爱卿之见,当如何?”
皇上话一出口,立即引起群臣激愤:“番邦小丑被打得抱头鼠窜,还敢大放厥词,以臣之见,不如再度发兵,荡平蛮夷。”
主战派慷慨陈词,恨不能立即赤膊上战场。
皇上一圈听下来,大同小异,无非是再战。
抬眸将目光锁在江孝恭身上,作为圣上钦封的枢密使,统大宗兵马,始终站在一处一言不发。
皇上便要让他说话:“依江卿之见当如何?”
江孝恭知道今日自己说什么不重要,自太子被囚,江家的话在皇上那里便失了份量。
他一直对皇上降心俯首,从不浞訾栗斯,如今该收敛锋芒的时候,便低头让贤:
“微臣尚在斟酌,不知翟相可有良策?”
为圣上分忧是臣子的本分,当朝宰相翟显亭义不容辞:“若是再起狼烟,不知江大人可有良将?”
江孝恭知道他不想打,翟相作为燕王党,不愿意看着江家——武将起家的人战功赫赫、一家独大,最后蚍蜉撼树、不可撼动。
只是陪他走场面话:“安西节度使,北亭节度使均可调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江翟两家同朝为官多年,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对方所思所想都能猜出个大概。
翟显亭知道江孝恭知道自己的意图,翟相想趁着太子失势,欺负一下江大人,杀鸡给猴看,重新争夺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