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16)
又去取壁上挂着的弓,如果说宝剑她还能拿到,弓则是拉也拉不开。
两物相较取其轻,江时雨握着那把宝剑,离小叔有一段距离,坐在马车帘子后面,等他进来劈死他。
第 8 章
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程副将孤身过来的时候,江时雨已经遣散了小叔的亲兵,所以目力所到之处,保护小叔的人,并不像往常那么多。
只有那么几个,的确江时雨所言,迎面而来一股酒气。想必是越副将赏的酒太过香醇,让人乐不思蜀。
程副将禁不住感叹女人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头发长见识短。
早前一直想找机会下手,奈何江启决被越副将保护得太好了,如今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小女娃,在不在?调防的将士我带来了。”程副将虚张声势了一句。
发现无人应答,不知道这小姑娘跑到哪去了,又放松了两分警惕。
黑暗中,江时雨坐在靠近马车帘子的一侧,伺机而动。
回头看了一眼小叔,他依旧躺在那里,没有月光照进来,看不见他侧脸的轮廓是否有一个柔和的弧度。
只要在小叔身边,总是觉得格外安心,哪怕下一秒即将到来狂风骤雨。
马车外,是程副将结束了最后的观望,没有阿蛮在马车附近,他便省略了向任何人报备,直接掀开了马车帘子。
江时雨稳住不动,待看清了他的身影后,突然出手,迎面劈了过去。
程副将好歹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将躲过,暗道:“好险!”
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才跳下马车,身后突然有剑刺了过来,砍中了他的肩膀。
程副将的瞳孔猛然间紧缩,看着从马车上跳下来的女郎,他突然想起来她是谁了。
那天夜里,他确信所有人都睡着了,徒步走了许久,去跟胡人汇合。
本以为万无一失,却不想被这女郎窥探了秘密。
那一日他往草窠里看了一眼,还以为看错了,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怎么也不像人的眼睛。倒像是什么动物的。
所以他说是兔子。
原来不是兔子……而是狼,是野兽!
肩上有伤的他,一人难敌四手,顷刻间被阿蛮生擒。
“蛮叔,我要亲手杀了他。”江时雨说罢,握着小叔的宝剑走过来。
远处是得到消息迟迟赶来的越扶,大声呵斥道:“住手!”
江时雨置若罔闻,用小叔的剑刺进了他的小腹,看着肠子流了一地,若无其事的收回了目光。
越扶打马过来的时候看见眼前的一幕很愤怒,终将目光从倒地抽搐、口吐白沫的程副将的身上收回。
勒紧缰绳质问道:“你知道自己犯了军纪吗?”
江时雨手里还握着那把染红的宝剑,抬头看他阴沉着的脸,毫无惧意:
“程副将刺杀小叔的事板上钉钉,所有人都看见了。
我不杀他,他就杀我小叔,我不过是为了保护小叔,斩草除根。
我跟他又没有私人恩怨,怎么?这也要治我的罪吗?”
“巧舌如簧!”越扶紧盯她那双眼睛,完全是一副无辜的如小鹿一般清澈见底,却想不到滋生出一副歹毒心肠。
“分明是你引他前来!”
而且越扶看得清清楚楚,刚才程副将肩膀被阿蛮砍伤,已经没了抵抗的能力。
人焉能不犯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江时雨不是越扶,越副将跟程副将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这些兄弟,一个人都不能少。
他相信程副将只是一时财迷心窍,终会醒悟过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江时雨就这样毫不留情的把他杀了,让他连个改过自新的机会都没有。
越扶恚怒。
江时雨还了阿蛮的匕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我不过将他刺杀小叔的时间提前了,想早点防范。
他一天不死,我一天没办法高枕无忧。
就算我不设计引诱他前来,他自己也会找机会来。”
越扶无法忍受军中就被她这一小女子翻了天,又实在拿她没办法,只得磨着后槽牙:“强词夺理。”
阿蛮自决定了跟二小姐一起干,就没想过独善其身。
立即站出来:“越将军,人是我打伤的,也是用我的匕首杀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你就罚我吧。”
“好哇。”越扶用鞭子点着这两个人头:“一个将军亲兵,一个将军侄女,玩起了官官相护那套,真以为我不敢罚你们吗?”
“于公我保护了将军,于私我救了你的好兄弟,你怎么都该奖赏我,怎地反倒怪我?”江时雨哼了一声,目光里又恢复了少女才有的天真娇憨。
越扶怎么也没办法将这样的目光,跟那个沾满鲜血的手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