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131)
“那郎中……”他虚虚抬手指向外头,又做贼心虚般的将手放下,十分地不够光明磊落。
见江时雨睁大了眼睛,便知道那郎中未对她说实情。
江启决这会儿倒是不知道该夸那郎中聪慧,还是故作聪明了。
他揣测不到那郎中是怎么想的,把决定权交到自己手上,他难不成还会让小时跟别的男人的孩子胎死腹中吗。
亦或郎中想多了,误以为这孩子是自己的,二小姐是别人的妻房,却同自己珠胎暗结。所以郎中替他打马虎眼,怕他难堪,便藏着瞒着,只告诉他一人。
想到心里,江启决突然有几分想笑,这郎中倒是个有趣的人。想不到医术了得,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也不少。
他看起来很像衣冠禽兽吗?他倒是真希望自己如人想得那般龌龊,只顾自己快活,好歹图个痛快。可他知道,他不能。
“那郎中怎了?”江时雨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他的下文。
“那郎中是怎么和你说的?”江启决有点憎恶自己在她面前耍心机,到底没将她有孕之事同她言明。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等什么,躲什么……只不想让她那么快知道。
好似她一知道,就会立即宣告些什么。
江时雨原本想问这句话的,谁知道被他抢在了前头。他这一问,打了个岔,反倒把自己问懵了。
“郎中说休养几日便好。”
江启决不敢兀自点头,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想暂时拖一拖。
待他将这些事一五一十的想明白了,再跟她说明白。
他没有做过父亲,也不懂得女子有孕是这样的,他知道拖不起。
所以在叫她先回去休息后,便想明白了。
他不可以再放小时离开,这个孩子,他会视如己出。
第 62 章
于是,在小时回去有一段时间之后,天还未亮,他去她的卧房——其实也就是自己卧房。
半跪在她床边,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江时雨被他这一举动吓了一大跳,睁开双眼,从前挨翟显亭的打,本能勾起来许多恐惧。
这一下意识向后缩去的动作,再次刺得他心口一痛。
“没用的东西,他打你,你就不能杀他?我白教你。”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在心里嘀咕的,不知道怎么就没忍住说了出来。
只他说得声音不大,所以江时雨没听真切,拉好被子,一脸茫然了看他:
“什么?”
江启决深呼吸一口气,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没,就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他已经规矩的坐好,虽然身上的衣袍过于宽大,坐在并不矮的凳子上,还是显得长袍席地。
“没有。”江时雨从被子的缝隙处探进去,确定自己身上的寝衣还算得体。
忽地想开口问他:不是说过不会来这里安寝吗。
的确,他们从前和衣而眠、同床共枕过,但那毕竟是从前。
无关从前年龄的大小,从前就是从前。
“小叔歇下,我去外头睡。”
虽然外头没床,只有一张竹椅也足够了,可以凑合一下。
谁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从前的翟府,后面老爷受不住从云端摔到烂泥,喜怒乖张,那里也是他的家。
而将军府不是,她在这里是客人。不管怎样,她在这里也不会有归属感。
“你躺着。”他长臂一揽,将她困回了床榻。
二人就这么干瞪眼看着,好半晌,还是阿蛮过来,在外面请示了一句:
“将军,药煎好了。”
江启决看了一眼外头,将他唤了进来,说道:“喝了它,再睡会儿吧。”
他不想做她娘家人,更想做她男人,只可惜如今的身份,只能让她把这当娘家,才能待得更舒服些,不用那么拘束。
“既是回家了,便没那么多规矩。”
“等等。”江时雨还没想得那么繁复,只瞧他碗里的药:“这是什么?”
江启决没吱声,只舀了一勺,吹凉了,准备喂给她。
江时雨没再迟疑,却也没接受:“我手又没坏,不用你喂。”
江启决遭了拒绝,端着那药碗,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郎中说你得喝这个补身子。”
过来前,郎中又折返了一趟府上,亲自送过来药,也将真实情况又点明了几分:
“二小姐早前小产过一个孩子,小月子没有好生休养,身子弱。”
“这回若不仔细身子,这个孩子也很难保住。”
江启决对于保住别的男人的孩子没那么上心,他更想知道小时前头的孩子怎么没的,可是翟府有人欺负了她,还是她自己不小心。
他知道小时一向外粗内细,表面上好像什么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心底不会那么没轻没重。单看她照顾自己的时候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