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白月光嫁人后(112)
这雨越下越大,他站在门厅里,看着小姐站在大门外头的雨里,怎么都于心不忍。
最后干脆迈出来两步,离了门廊的遮蔽,同她一块在雨中站着。
“烦劳去通传一声,我有事要见他。”江时雨只顾着冲动过来,却忽略了周清浅不欢迎自己。
若是撞见她岂非尴尬,她实不想与她多费口舌了。
阿蛮“嗐”了一声:“小姐不必这么客气。”
随即向她挥舞着手臂:“快进来,别淋湿了。”
只差脱口而出一句:将军的家,不也是二小姐的家嘛,娘家。
不过看小姐脸色不好,便将话咽了回去。
江时雨不再踌躇,随他一块进了去。穿过檐下长廊,顶着被雨浸透的衣裳,恍然间听见不远处的院子里有人呜呜咽咽的叫着什么,那声音如此熟悉,像极了周清浅。
“那边,是谁在喊?”她随口发问。
阿蛮实不愿将军在二小姐心底留下什么可怕的印象,便敷衍了过去:
“咳,是夫人病了,将军请了郎中为她瞧病。”
“嗯。”江时雨点了点头,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
从声源传过来的地方收回目光,漫不经心的问道:“什么病?”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蛮一脸老实巴交的模样:
“我对夫人的事知道的不多,兴许是不知满足,心底的不满越积越多,就患了失心疯了。”
“疯了?”江时雨被骇了一跳。
再抬头看阿蛮,阿蛮自知失言,连忙拱手告退:“小姐稍等,我去通报将军,将军知你来了,一准高兴。”
江时雨还想再说什么,阿蛮溜得倒快。
江启决听见阿蛮过来通传,果然意外惊喜,不忘板起脸孔训斥道:
“小时不是外人,什么时候她过来还需要同传了。”
阿蛮夹在中间觉得好难,两边的祖宗都不敢得罪。
只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连连应道:“属下知错,下次定先将二姐请来。”
心里期盼着下回二小姐再过来,可别再叫自己过去禀报了。
不然一个要通传,一个不要,他夹在中间当肉夹馍,实难。
江启决过来的时候,便明白不是阿蛮有意要她在雨里等候的。
而是她有意要跟自己划清界限。
冤枉了阿蛮后,江启决在想,下次过来不再训斥阿蛮了,也不再强她所难。
只要她开心就好,就按她喜欢的方式相处。
过来的匆忙,没有撑伞,被雨浇了一头。
这会儿两个落汤鸡相对而立,他的笑容总像雨后的彩虹。
随后雨并没有过去,还有湍急的态势。
江启决:“进来喝杯姜汤。”
江时雨:“不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那好。”他也不再进而邀约。
“圣上可有下旨叫你去征讨西夏吗?”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避开他的目光。
这一次,终于肯赏给他一个眼色。
江启决明白了。翟相的计划,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还同兄长商议了一下对策,如今从她口中听闻此事,唯恐她是听了翟相的墙角,过来给自己报信的。
哪怕男人都不能容忍女人的背叛,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尤其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被自己放在心上宠着的。
“此事凶险,不如从前。相爷有意叫你有去无回,你当珍重。能推则推,如若不能……”
江时雨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掩了口。
“小时,不要和我说这些。”江启决悔恨又自责,为何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他早猜到她是来同自己说这事,他绝不会见她。
到底是因何故,让他忘了形。
是思念,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见她,跟她说话,便忘了她的处境。
“那好。你知道便可。”江时雨话说完了,倒是跟他心有灵犀:
“我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他又说:“我今日只当作没见过你。”
江时雨弯了弯唇角,笑了一下,说:“好。”
江启决:“等等。”
后悔了么?她果真站在原地等了等。
“你的衣裳湿了,要么进来烤干再走,免得着了风寒。”江启决总看不得她披着这身湿漉漉的衣裳回去。
“不用了。”他不是让她快些回去吗,她也想走了。
方才只顾着说话,他未发觉身上的衣裳湿了。
这会儿感觉身上像裹了块湿抹布,更不能让她就这样走了。
“那你等等,我去取伞过来给你。”
“好。”她过来的时候拿伞了,只是放在府外,没有带进来。
她的“好”明明是答应了,却在他回去取伞的时候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