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看了会儿,把言忱现在的照片也扔进了加密相册,然后关了手机没再看。
有些人,或许就不该再遇见的。
就让一切都停在那时就好了。
痛苦难过,好过这样挣扎纠结,日日在猜她在想什么。
想靠近,却又害怕。
沈渊想想就好笑,曾几何时,他会怕啊?
这话若是说出去,别人大概都不信。
但现在,他真的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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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和傅意雪从长沙回来以后,整理好心情又开始找工作。
傅意雪确定要换工作方向,在家里做新简历,而言忱仍旧是应聘酒吧驻唱。
日子回到了正常的轨道,言忱再没和沈渊联系过,倒是从傅意川那儿知道他胳膊上的石膏拆了,没有大问题。
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她和沈渊忽然就冷了下来。
好像之前的那些藕断丝连的线被直接斩断,谁都决定跟对方老死不相往来。
但老死不相往来是不可能的。
6月12日是傅意川生日,晚上他喊大家一起吃饭,吃过饭后又去了KTV。
岑星笑着调侃,“今天可以免费听言忱唱歌。”
言忱扶额,仍旧是清清冷冷的表情,但眼里带着笑意,“放过我吧。”
“我沈哥唱歌也好听!”傅意川力荐:“真的!你们听了就会想再听!”
一行六人,傅意川开的是中包。
临近毕业季,KTV里人几乎爆满,一路从前台走到包厢,沿路听到的都是《朋友》《兄弟抱一下》,就听人们吼得声嘶力竭,情感充沛。
言忱进去以后就找了个角落坐,挨着点歌台,“我帮你们点歌。”
然后戳进热歌榜单,从周杰伦点到梁静茹,反正都是那些耳熟能详到谁都能哼上一两句的歌。
结果大家一开始没人唱,都让言忱来起个头。
言忱无奈,只好拿起来唱,她戳的第一首竟然是朴树的《New Boy》,经典的朴树式民谣,节奏还算欢快。
她唱完一段以后就把麦给了傅意雪,然后坐在了离点歌台不远处的角落里,手里拿了个摇铃,安心当听众。
而沈渊一直安静地坐在包厢刚进门的沙发拐角,也是另一个角落。
他们默契地没说一句话。
歌曲一首接一首的放。
一段间奏过后,傅意川忽然喊:“沈哥,唱一首呗。”
转头看向沈渊时大吃一惊,“我的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进包厢不到半小时,他面前已经摆了六七个空啤酒瓶,而坐在他旁边的宋长遥说:“我喝了一瓶。”
言外之意,剩下的都是沈渊喝的。
沈渊平常很少喝酒,酒量也一般。
这会儿已经有点上脸,傅意川赶紧把话筒递给他,“唱首歌,别喝酒了。”
沈渊听着这节奏耳熟得很,可真凑巧,又是五月天。
他舔了舔有点儿干裂的唇,目光越过人群投向言忱。
言忱也看向他,但一瞬间又避开。
躲他?
是要撇清关系啊。
他拿着话筒走到点歌台,随后在她不远处的地方坐下。
众人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也没人问,他却自己解释道:“那边太暗了,看不见。”
众人:“……”
包厢内已经响起了阿信的声音,作为五月天的粉丝,这些歌的旋律早就刻在了他脑海里,于是他自然而然地跟着唱。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
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
喝过酒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和这首歌的风格很契合。
他嗓子也特别适合唱歌,但他没有往这方面发展的意愿。
言忱坐的地方刚好能看见他的侧脸,还有那颗在闪烁灯光里看得极为真切的泪痣,她曾轻轻亲过的地方。
她还说,沈渊,你眼睛这么好看,眼里应该只能放下我一个人吧。
他笑,“如果有天你走了,那就不会再放了。”
“我不会走。”言忱那时说:“我跟着你。”
他唱五月天的歌有自己的风格融合在里边,但他在唱第二段主歌时忽然回过头,那双眼睛在黯淡的房间灯光下显得格外有诱惑力。
眼尾泛着红,眼睛亮晶晶的。
言忱和他猝不及防四目相对,他看着她唱:“为什么你带我走过最难忘的旅行,然后留下,最痛的纪念品。”
他唱歌的声音难免哽咽。
言忱盯着他,想扬起一个笑,但却毫无预料地落了滴泪下来,豆大的泪珠直接掉在了地上,眼睫还湿着。
沈渊忽然噤了声,什么都唱不出来。
他扭头就切了歌。
包厢内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诡异,就连一向后知后觉的傅意川也感觉出了不对劲儿。
但谁都没说,沈渊把话筒递给比较近的岑星,然后往后一坐,跟言忱不过咫尺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