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沈渊说了他们学校里流传的那些事儿以后,沈渊轻嗤,“都是些什么垃圾,满脑子黄色废料。”
他跟着沈渊才看见她弹吉他,然后知道她有收入来源。
她的歌很好听,人也很有魅力,那时李淼虽隐隐觉得她家庭和沈渊不匹配,但只要她自己努努力,两个人在一起应当也还行。
可没想到,她突然在某一天消失在北望,而沈渊情绪崩盘。
李淼知道她能挣一点钱,在酒吧驻唱给的工资也还算可观,但毕竟一个人刚来北城,生活肯定有点儿艰难,好歹相识一场,能帮一把算一把。
可没想到他的小心思被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他稍有些尴尬。
“不是。”李淼否认道:“动手的人是我,我负责是应该的,你管好你自己那部分就行了。”
说完还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在欲盖弥彰,又补充道:“你不用误会,我就是为我自己做过的事儿承担责任。”
言忱:“行吧。”
她在旁边听着他们算账,最后李淼赔了温鸠五千,还有一万的损失让温鸠去找陈星远要,温鸠性子软,跟陈星远那一票人也搭不上话,这会儿听他说有些为难,“三水,你跟陈星远说呗。”丽嘉
“这酒吧我替你开呗?”李淼想都没想地回答,“钱我也替你挣了呗?”
温鸠抿唇不语,面露尴尬。
“你想做这行,就别太软,遇上事就退。”李淼说:“那天晚上的事儿是言忱的问题吗?长得漂亮从来就不是问题,陈鹏是带了一帮人来,但你这酒吧也不是吃素的,拉开就完事儿,你让她一个人在那面对那帮不学无术的纨绔,你好意思做这个老板?要不改行开咖啡厅吧,做什么不比开酒吧适合你?要么你就去改变这个行业,要么你就改变自己。”
良久后,温鸠缓缓点头,“是。”
酒吧里的打架事件是每个老板都应该预料到的,几乎所有的酒吧都有雇保镖,虽然温鸠这里开得只是清吧,还卖着民谣情怀,但人性难测,谁知道什么时候就遇到事儿了。
今天要不是李淼,他就只能吃哑巴亏?
当初他开酒吧的时候李淼就劝过他,说他的性格更适合开咖啡厅或者奶茶店,但他想了又想,还是开了酒吧,结果刚出一回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李淼也不能一直帮他,把陈星远的联系方式给了他,让他自己解决。
两人谈妥以后,温鸠才和言忱说话。
他也有点抹不开面,磕磕绊绊地说了一半,言忱就回答:“明白了,你把我这段时间的工资去掉刚刚你们商量好的赔偿,打到我卡上就行。”
温鸠胆小怕事,应当是想换个男主唱。
嫌她太漂亮,也太惹事。
言忱也不想在他这做了,一别两宽,对谁都好。
李淼也给温鸠转了那五千,最后温鸠收了李淼的,把言忱这些日子的工资悉数给她打了过去。
言忱看着卡里的数额,最终什么都没说。
她和李淼从谜语Club出来时,外边下起了雨。
天空雾蒙蒙的,雨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沥青色的地面被打湿,言忱拿出伞问,“用不用送你过去?”
李淼的车停在对面。
李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车,语气不善:“你怎么来的?”
“打车。”
李淼站在原地,似是在纠结,最终叹了口气,“走吧,我送你回去。”
言忱没拒绝,她给李淼分了一半伞,但李淼和她隔开了距离,仍旧湿了肩膀。
车子平稳地驶过这条街,上次晚上李淼送她们回去就去过她家,所以知道位置,一时间车上很安静。
言忱原本还想问些事,但上了车又决定放弃。
就算问了李淼,知道了沈渊在没她的过去是怎样生活的又怎么样呢?
好像改变不了什么。
她干脆闭上眼假寐。
倒是李淼先开了口,“你当初离开北望去了哪儿?”
“南宜。”言忱说。
“来帮你转学籍的人是谁?”李淼问。
“我继父。”
“你那时为什么不联系沈渊?”
“没必要吧。”
言忱倒是有问必答,但这答案让李淼很不满意,“没必要?你不是说喜欢他吗?你们不是一起约好考大学吗?你换了新环境,为什么不联系他?”
车内又安静下来。
言忱变得沉默,她当时只想切断跟北望的一切联系。
况且,她和沈渊,云泥之别。
在没见过家长的时候体会不到,后来忽然就感觉到世俗偏见的影响。
她应当走,不留情面地走、毫不拖泥带水地走。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会在陌生的地方遇见。
很快就到了言忱家楼下,言忱解开安全带,在推车门的那瞬间,李淼忽然问:“你到底爱过他吗?还是真的只是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