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意川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看见消息手一抖,手机哐当砸脸上,他揉了揉鼻子,“幸好这是真的,不然假体都得给我砸掉了。”
一边嘟囔着一边回消息:【是。】
言忱秒回:【他把花捡回去了?】
傅意川:【是。】
言忱:【能给我拍张照吗?】
傅意川毫不犹豫咔嚓一张,直接把还在阳台上摆弄那几支花的沈渊拍过去,一个很好看的背影。
拍完他还在感叹,不愧是让川大这么多学妹倾倒的男人,怎么拍都帅。
【Fu:帅吧?】
隔了会儿言忱才回:【还行。】
傅意川:……
这能叫还行?
傅意川看着头发还有点湿的沈渊,忍不住又说:“哥,我柜子里有感冒灵,你喝一包呗,就当预防。”
“不用。”沈渊说:“不会感冒。”
说完就转过脸打了个喷嚏。
傅意川:……
即便如此,沈渊也没喝。
他跟言忱相反,他吃药只吃药片,不喝冲剂和口服液。
可能是因为小时候喝太多,导致他后来一喝这个就想吐,幸好他身体好,一年到头也不会生几次病。
临睡前沈渊才把用吹风烘干的纸飞机拿出来,他一个人窝在床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因为淋了雨,纸张摸起来是带着潮意的质感,一不小心就会撕碎,只能轻轻地弄,即便如此,还是不小心撕了一道,不过没有影响内容。
淋过雨的字迹晕染到快要看不清,但沈渊仔细辨认还是能看见。
她写的是——沈渊,我赴了个迟到的约,希望你别有遗憾。
迟到的约。
是啊,迟了六年。
但他看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悸,当年的约定要是如期而至,他们还会是现在这样吗?
可这世上好多事情没有如果。
沈渊把纸铺平压在枕头底下,然后拿出手机戳开言忱的微信。
在她晚上发的那条朋友圈点了赞,又给她发消息:【你迟到了,是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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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收到消息的时候刚跟她妈打完电话。
唐宛如前几天去医院体检,体检报告说她长了块瘤子,不确定是良性还是恶性,今天复查结果出来,是良性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晚上打电话来和言忱说了说自己的病情,然后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婚姻上,唐宛如说她也到了能谈恋爱的年纪,遇到合适的就留意一下,不要总是一个人在外面漂着,她也不放心。
言忱答应下来,但并没放在心上。
之后唐宛如还和她聊了些家长里短的事,她就默不作声地听着。
一直到挂断电话,言忱脑子里都没剩下几句。
可能唯一剩下的就那句:“你别被你爸影响,都过去那么久了。”
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想忘都没法忘。
她躺在床上打算睡觉,然后手机微震,看到了沈渊的消息。
她盯着屏幕良久,想了想才回复:【虽然来迟,但我还是到了。】
后来沈渊没再回她,她看到了他深夜的矫情朋友圈。
——这句对不起可能这辈子都等不到。
言忱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这人,什么都知道,偏爱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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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忱接到傅意雪电话时是上午10点,她正在房间里写那首定制的OST,之前写过一版歌词,不太满意,所以又全部推翻重写。
随意划过接听,笔仍旧在纸上划。
傅意雪火急火燎地说:“言宝你在家没?”
“在。”言忱停了笔,“什么事?”
“在就好。你去我房间桌子的抽屉里找份文件,是粉色的拉杆夹,不厚。”
言忱应了声好。
有确切的位置,言忱很快就找到了她说的文件,结果是一份医学相关的资料,都是些专业的学术名词,言忱看不太懂。
“这是你的?”言忱问。
“不是。”傅意雪无奈,“这你前男友的。”
言忱:“……”
傅意雪解释道:“昨天跟我弟一起吃饭拿混了,这会儿你有时间吗?帮我把它送到北城二院骨科去,我这会儿在出外勤,回不去。”
“傅意川呢?”言忱问。
“跟手术,五分钟前进的手术室,然后打电话让我把东西送过去,说是沈渊那边开会要用。”傅意雪也不想为难她,“要不你叫个闪送吧。”
“算了。”言忱翻了翻,这应该是份重要文件,叫闪送也不太保险,“反正没事,我去送吧,你把具体的地址发我。”
“爱你言宝!”傅意雪嘿嘿一笑,“么么哒!你去了以后还能附赠前男友白大褂福利,据说贼他妈帅,虽然我没见过。”
“……”
言忱没再听她胡说八道,直接挂了电话。
傅意雪在微信上把地址发了过来,同时还有一大堆亲亲抱抱的表情包,言忱面无表情地记下地址,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