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缓缓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言忱的泪刚好掉下来,嘴角却翘着。
却是一个很苦涩的笑。
言忱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他受伤的侧脸,她哽着声音喊:“沈渊。”
“嗯?”他平淡的尾音都带着不高兴。
今天一天都没高兴过。
言忱说:“你好爱我啊。”
说完以后不等沈渊反应便吻向他的脸。
轻轻地、慢慢地、柔柔地吻在他受伤的地方,柔软的唇像是羽毛轻刷过肌肤,沈渊的眼睫轻轻抖了下。
她眼睛半闭,微凉的手落在他颈间,凑得他更近一些,短暂的分开后又吻过去,这一次直接吻在他唇上。
沈渊却往后退了半步,避开她的碰触。
他低头看向她,“所以呢?”
他很爱她,在她走后选择了她喜欢的大学、职业,没忘记过她,所以呢?
她呢?
沈渊轻轻舔了下唇,“言忱,你说清楚。”
言忱没说话,她只是又吻上去。
这一次的力道比上次重,沈渊还想推开她问个答案,只听言忱低声说:“你要是再推开,我就不亲你了。”
沈渊落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识一缩,忽然闭上眼把她往怀里一带,加深了这个吻,却在吻她时轻轻咬了她。
言忱的手顺势捏他脖颈后的软肉,而他也咬她,似是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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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后的吻难舍难分,像是要使尽浑身解数让对方感知到自己的存在。
最后言忱抱着他劲瘦的腰,脑袋落在他肩膀处轻轻喘丨息。
沈渊的胸膛起伏仍很明显,反应也很明显。
尤其两人都坐着,他只能别过脸让身体降温,但言忱就在他怀里,还抱得他极紧,反应只有越来越强烈的份儿。
他无奈叹气,顺手在言忱头发上摸了下,像是摸一只他很久以前养的猫,在顺着她的毛给她顺气儿,生怕她随时炸毛。
房间内安静许久。
沈渊等到身体反应没那么强烈后才喊她,“言忱。”
“嗯?”
“你……”
言忱只听他开了个头便打断,“沈渊,你是不是还没做过?”
沈渊:“……”
“这么多年,还是个处……”她稍一抬头,热气吐在他耳际,压低了声音说:“男?”
沈渊:“……”
他不是打算说这个话题的啊。
“那你这些年都是靠什么解决生理需求的?”言忱仍旧压低声音问,惹得沈渊耳朵那一片肌肤酥酥麻麻的,他把她的脑袋推开一些。
“你不会想知道。”沈渊无奈回答:“有些东西,你不必知道。”
“单纯好奇。”言忱说。
“听说男生都是右手,是吗?”
沈渊:“……”
他松开她,“言忱,别问这些事。”
“你们学医的还会在意这些?”言忱笑了下,“我当所有人的身体在你们眼里都是骨架,这些问题也不过是正常的生理范畴。”
“你问。”沈渊顿了下,“我就很在意。”
言忱的手臂忽然收紧,脑袋埋在他心口的位置,“沈渊,你心跳好快啊。”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暧昧。
沈渊却在这份暧昧中开口,“言忱,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言忱抬头看他,忽然重重吐出一口气,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终于做了决定,“是把以前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喜欢续起来的关系。”
是,她做决定了。
她这一生除了沈渊,谁都不会爱。
她现在在变好,所以可以去拥抱他的。
那时不辞而别让他悲伤难过,所以现在可以去弥补一些。
最重要的是,她喜欢他。
独一无二、仅此一份的喜欢。
她只想和他接吻,想和他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就在她以为这些年里她已经失去了悲伤的能力以后,她看见他受伤还是会难过想哭。
她看见他就很有安全感,因为知道这个人无论怎样都站在她这一边。
隔了这么多年,他沉默、可靠、温和,他成为了她当初理想中的样子,但她想要的只有他而已。
无论是年少时恣意张扬的他还是如今成熟的他,只是沈渊这个人而已。
就像他回应她的喜欢一样,无论言忱是当初坐在天台上弹着破木吉他的言忱,还是如今站在酒吧里驻唱的言忱,他喜欢的也只是言忱。
言忱纠结多日,终于做了决定。
她会试着好好去爱这个值得她爱的人。
“言忱。”沈渊的手悬在空中,虚抱着她,“那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什么要走吗?”
言忱的身子一僵。
“沈渊,这很重要吗?”
“重要。”沈渊说:“你可以信我。”
“可旧事重提,没有意义。”
“这有意义。”沈渊轻叹了一口气,他打开他的手机屏幕,给言忱看他的屏保,“还记得这句话吗?当初我在家门口捡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