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番外(181)
赵凛心下沉了下去。
他仍然没有说话,想到了去查先太子病逝的休养别院,寻到当年给先太子治病的老太医,却遇到了追杀的人。
他正因为那人受伤,至今还未痊愈彻底。
赵楼一时笑,一时又恨起来。
他问赵凛,“仁康太子你可晓得?是我与你父皇的嫡长兄,他同你兄长一样是仁明之君,只是身体不好,未及继位便没了。然后,你父皇才得以论长做了先帝的太子。你父皇是仁君吗?比仁康太子如何?”
赵凛抿嘴不言。
仁康太子文治武功都在他父皇之上。
他皇长兄之所以被文武百官看重,便是因为行事做派乃至性子,都像极了仁康太子。
而他父皇虽也有仁明的呼声,可到底珠玉在前,差远了。
为此,朝臣没少用这两位先太子比较他们父子。
赵凛是不那么在乎的,可是皇上呢?
赵楼一看他若有所思的神情便知道他明白了几分。
赵楼继续道,“皇上也想贤明仁善,如先皇群臣百姓期望的那般,可惜,他并不是那样的人,就算穿了仁明的罩衫也不是,因为他内里就不是!”
赵楼稍稍一顿,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了来。
“他是暴虐之君,是懒政昏君,是沽名钓誉的庸君!他装什么仁君?仁君岂能将仁康太子的尸身挖出来鞭尸?!”
最后这句一出,赵凛脑中一哄。
“你说什么?!”
赵楼仰头大笑起来。
“赵凛!没想到吧!你的父皇把他自己的皇长兄拉出来鞭尸!就是因为有人说他不够仁明,比不上他长兄,配不上太子甚至皇帝的位置!”
赵楼大笑不停,笑声在牢房里回
荡。
赵凛只觉得冷意从阴暗牢狱的四面八方涌了过来。
接着,赵楼问出了他心中所想。
“你自己说,同样仁明的先太子、你的皇长兄是怎么死的?!你自己说!”
赵凛无法说,无法开口,转身向外走去。
赵楼狂笑不止,冲着他的背影大喊。
“我是替天行道!是为两位仁明的先太子报仇… …”
… …
夜里,无星无月,甚至连风都没有,树梢一动不动。
赵凛坐在吹熄了所有灯火的房中,就那样静默地坐着,仿佛已经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冯效几个在外犯愁。
“不知那反王同太子爷说了什么,太子爷如此坐了一个晚上,难道今夜不睡了?不是说准备赶路返回济南,太子爷这些日已经够忙碌了,怎么还能坐一夜?”
成彭摇头,“咱们还能怎么办?太子爷明显在想事,谁敢进去打扰?”
小棉子连连点头,“太子爷晚膳都没动,奴才进去撤回晚膳的时候,太子爷瞧了奴才一眼,那眼神没把奴才吓死!”
三人没辙,将房顶的姜行叫了过来。
姜行是跟着赵凛去了牢房的人。
赵楼说了什么,他都听到了。
姜行明显有些不同以往活泼,三人见他也沉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行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想到太子确实坐了太久,再坐就粘在椅子上了,同冯效道,“何不把程姑姑请来?”
程玉酌在程获处。
襄王事了,程获准备启程去襄阳为戚婧料理后事,明日就要启程,程玉酌在为他收拾行装。
冯效一听,连连道是,“怎么把程姑姑给忘了?”
他正要让冯效去请,没想到程玉酌挑着灯来了。
“太子爷在忙吗?”程玉酌已经一日未见到赵凛了。
冯效连忙说了没有在忙,又怕程玉酌不明白,把赵凛的情况告诉了她。
程玉酌皱了皱眉,挑着灯向赵凛房中而去。
她在门外询问,房中无有回应,程玉酌只好撩了门帘走了进去。
房中伸手不见五指,她将灯放到高案上,才看到赵凛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
她没有开口扰他,摸了摸桌案上的茶水已经凉透了,端起来准备给他换一盏热茶,他开了口。
“阿娴,过来。”
他嗓音低哑,程玉酌甚少听过他这般。
她只好放下茶盅走了过来。
走近了,被他拉了手,拉到脸前。
“太子爷… …”
刚一开口,赵凛就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言语。
程玉酌便也不再说话,安静地陪着他。
半晌,赵凛才开了口。
“阿娴,你可晓得我兄长?”
程玉酌点点头。
“先太子在的时候,我曾去东宫送一套茶具,那茶具是皇后娘娘特特为先太子挑选的,因着东宫多年四季里总是那几套茶具,便让尚功局添置。只是不巧,我刚将那茶具送到,东宫的宫女刚接了手,就不小心磕碰掉了一片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