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臣子不禁出言表示藩属国上贡实属心意,过于追求价值反而不美,立刻被小皇子们插着腰怼了回去。
“我等为上国,其来朝贡,便是崇拜上国之威,欲学习我国经验哺育自身,我听闻民间拜师都要带上束脩,你们可曾听说过学生连吃带拿得从先生家中离开的道理?”
这,虽然是这个道理,但是话也不能这么说。人家大老远的过来参加活动,也是给大明面子,总得给个奖励吧?
奖励?小皇孙们嘴一撇,能够见到大明的皇帝难道不就是奖励了吗?就算是在大明,也有好多臣民没有面圣过呢!
“……”明白了,他们明白了,这群皇子皇孙全都是属霸王龙的,该说不愧是洪武帝的子孙吗?这性格,这脾气……
众人情不自禁得将目光投到了默不作声的小皇孙身上,虽然小皇孙什么话都没说,但他面上那若有若无的满足微笑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太子殿下那么温柔仁善的性格,怎么皇长孙会是这个脾气?感觉这位长大了又是一个洪武帝啊!
文臣们纷纷头痛,而武将出生的官员眼前却不由一亮,帝王的性格决定了一朝的风格,从他们的角度而言,自然是更喜欢锐意进取,充满进攻力的帝王,他们只需要闷头往前冲即可,简直不要更爽。
不过几人随即面色一暗,露出了苦笑,想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哪还有什么未来。
木白坐在投影仪边上,恰是室内最暗的位置,可以将所有人的表情看个清楚,见众人这幅模样,他眨眨眼,自觉火候已到,于是拍了拍手引来了众人的注意:“你们之罪尚在审核中,孤现在要你们一句准话,自始至终并未以空印贪腐者,请举起你们的手。”
他话刚落,几只手唰唰举起,十位天官无一人落下,全都举起了自己的手,木白轻轻松了口气,对于这个结果非常的满意。
同时,他也庆幸自己同家里的爷爷打了这个赌,在成功说服群臣为开启北方互市投了赞成票后,洪武帝似乎从这次活动中发现了自家孙子也已经成长为一个完美的劳动力了,想方设法得想要奴役可怜的木小白。
不愿向恶势力低头的小白就和也有打了个赌,爷爷赌这些被抓回来的布政使司官员借空印之事敛财,而木白赌没有,输了的话木白就得去做白工了,而赢了的话……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些劳动力就是木小白的了。
不过木白用一半的劳动力和洪武帝交换了另一个条件。
如今,就到了木小白领取自己奖品的时候啦!
他沉吟了片刻,问了几个问题,在众人一一作答后心中基本有了数目,当下就在小本子上记录下了几个人的名字。
木文凑过来一看,疑惑发现兄长记录下的都是年纪稍长的官员,作为木白心爱的弟弟,他自然是知道兄长和爷爷的赌局的,顿时疑惑了。
“为什么不要年轻的?文儿觉得那四川的就很好啊。”在回宫的陆上,木文拉着兄长的手一边摇晃一边发问。
“因为我不光要用他们。”木白十分平静得说出了极其葛朗台的发言:“我记下的那几个官员家中都有年轻且正在读书的子孙辈,让几个老人家去完成这么困难和疲累的任务,他们的家人肯定不放心,九成九会由学生或者子孙陪着一起去。”
木白捏了捏弟弟的手,笑得有些狡猾:“这些人虽然做了糊涂事,但能够守住心中底线,以他们如此表现,我相信他们家中的教育必定不差,敢于接下这个挑战的,胆量和孝心也定然不俗,这样的人九成九可为治国之才。”
“阿兄听过一句话,是一个叫韩非的大家说的。”
“有人问他官员的任免应该采用什么标准是最好,他就答道:宰相出于州牧,将军发于行伍。”顿了顿,木白为几个一脸迷糊的小孩解释道:“在韩非的那个时代,州就相当于我们的布政使司,牧便是一地执掌,所以,他的意见是,想要成为丞相的官员,必须是做过地方官员,有实际管理经验的,同理,要成为领兵打仗的将领,也必须是从军队中自然选拔出来的。”
“说再多的理论知识,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在治理国家上还是要靠实际经验。”木白勾了下嘴角,不自觉透出了几分骄傲:“所以,别看阿兄现在只有一半的人,但不用多久,阿兄就能有十个人才乃至于更多啦嘻嘻嘻!”
可是……木文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歪了歪小脑袋,将即将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阿兄啊……你忘记了吗?皇祖父是只给了你五个人,就算那五人教出了再多的好学生,那也是皇祖父的人才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