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人(99)
信封还可以抢走?
一群玩家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对了。老玩家们倒是习以为常,如果四星游戏套路不多,也不会成为四星游戏了。既然信封会被抢走,他们思考了一番,觉得凭自己的经验应该也能完成副本,便不打算号召大家一起抱团。
在房东一番话语之下,众玩家也从互不干系变成潜在的竞争对手。考虑到游戏的死亡特性,或许真的有人会争抢别人的信封。
甚至如果有一个人能抢到其他九个人的信封,那他基本上是稳赢。
比起每晚固定会有一个倒霉蛋被选中,来自玩家的恶意才让人防不胜防。
俟青拿着手里那封信,对折一下,收进上衣口袋。其他玩家也是如此。因为没有其他要说明的,玩家三三两两地散开,大部分人第一时间都前往某个房间,准备先观察房间的形式,也有少部分人懒散地站在角落,捏着信封,准备等这群人走之后打开。
信封里面的内容是关键。
俟青离旅馆大门最近,他往外走两步,身体正对大门,扫了一眼周围的玩家,然后拆开信封。
信封很薄,外面没有注明收信人和写信人,更没有编码,里面仅有一张信纸。
信的主人有着比较纤细、圆润,又带着一点潦草的字迹,从语气来看似乎是一个女人,她在信中写道:“言,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里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侵蚀我的内心,我能感觉到阴森的气息蔓延冲撞,但我至今不受影响,因为我的内心是属于你的。但我恐怕这种爱意也坚持不了很久,不是因为我不坚定,而是你再也没有关怀过我。我想念你的怀抱,它是一时也是一世的温暖。我想念你,什么时候你才能离开那种危险的地方呢?我渴求你的亲吻,你专注的眼神,和炽热的双手。”
“若你不负,见信必回。”
这张信纸上写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对一个在外不知道做什么危险工作的男人的思念,对自己本人的描写很少,但能从语言看出这是一个受过教育的、浪漫又内敛的女人。而前面写到的“这里似乎还有什么别的东西在侵蚀我的内心”,或许是判断房间的重要依据。
他默读两遍,大概记下信中的内容,迈步走向旅馆深处。
旅馆分为两楼,二楼和三楼的格局基本一样,楼梯在靠近柜台这一侧,最里面是个晒衣服的阳台。此时所有房间的门都大敞着,里面的布置一眼就能看到——基本都是一个两平米大小带厕所的浴室,一张大床,一把凳子,一张边角磨出木屑的方桌子,床贴在窗户旁边,一伸手就能碰到布满灰尘的窗帘。连黑白电视都没有,坐在里面只能对着墙上的鼓包干瞪眼。
☆、索命之信-2
除此之外,这些房间只有不很明显的区别。
有的在窗台上摆着两盆花,花盆不大,窗台没办法触碰雨水,无论之前种着什么现在都已经枯死;有的屋里放着一个粗糙简陋的画架,看起来是自制的,木头是从某个建筑地捡来的废料;有的房间放着很多书,三俗小说和世界名著码在一起,书页翻卷;有的房间放着镜子,用完后的化妆品壳子,发卡。大部分人有自己的简易衣柜。
就是这些乍一看并不显眼的小物件,一点一点把一个简陋的房间改造成个性的住房。
玩家在每个房间里走来走去,有的甚至趴下来观察床下有什么东西。
俟青从这些人身边走过去,他不是仅仅看那些明显是女性居住的房间,而是将每个房间都逛了一遍,就像逛商场一样。这样一来,没有人会知道他手里拿的究竟是什么信。
一片繁忙之中,但见有位玩家“啪”地将手里的信摔到地上,大吼一声:“老子不找了,妈的,这种关卡就不适合老子!”
不远处一个玩家发出一声嗤笑。
这位玩家骂完,又憋屈地将信封捡起来,塞回上衣夹层。脸上的郁闷十分明显。两个玩家暗中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走上来,搂着他的肩,一副亲热派头。
“兄弟,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李蒙就行。”
“哦,李蒙啊,”那男人稍显夸张地笑了下,“我叫吴效,看你感觉也是混社会的,怎么样,这种搞推理的不会做吧?”
李蒙瞪眼瞅他:“你会?”
“那我肯定也不会。”
“不会你跟我说啥呢,过来套我内容是不是?你以为我一点儿都看不出来。”
“呵呵,”吴效尬笑,“我保证,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脑袋左右转了一下,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嗓音,“这里有别人,说话不方便,咱们找个没人的房间去,我跟你说说我怎么想的,放心,不会坑你。都是混社会的,我也讲究一个诚信不是?虽然咱俩之前不认识,但是只要你也混这条道就知道,兄弟们最讲义气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