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很轻,呢喃般开口:“不喜欢又怎样?”
总会有办法的。
江燃微微俯身,薄唇轻轻吻在女孩蹙起的眉心,微凉的触感转瞬即逝,轻若羽毛。
秋末的夜晚稍微有些凄静,窗外晚风呼啸,吹动着垂地的窗帘晃晃悠悠。
静了许久,半蹲在地上的人才动作迟缓地起身,轻轻带上卧室的房门。
耳边传来很轻的关门声,空荡荡的卧室又恢复了一片静谧。
床上的女孩慢慢睁开眼睛,神情有些呆滞,目光愣愣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
余漾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更没有想到江燃会距离她咫尺之远。
余漾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醒的,可那人说的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动作慢吞吞地从被窝里伸出手,摸到自己的额头,紊乱的心跳像是胸腔里揣了只兔子,横冲直撞。
就在刚才。
江燃竟然吻了她。
......
余漾一整晚都没怎么睡觉,昨晚喝酒,当完缩/头/乌龟的后果就是要在江燃的床上睡一晚。
鼻息间全是属于江燃的气息,冷淡又清冽的薄荷,夹杂着一种沐浴露的味道,熟悉又让人心烦意乱。
第二天,余漾赶在七点的闹钟响起前,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
她跟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踩在地板上,小心翼翼推开卧室的门,探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看。
发现走廊没人,余漾紧绷的肩膀一松,却还是不敢放松神经,一步一步朝玄关处走过去。
就在余漾猫着腰,在门口找鞋的时候,身后传来推拉门的声音,紧跟着一道慵懒散漫的男声响起。
“睡完我的床,就想跑啊?”
余漾的心脏咯噔一跳,本来想假装没听到直接开溜,但身后的人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出去需要密码。”
江燃斜倚着身旁的冰箱,狭长的眼尾懒懒地上扬,穿着一身休闲的家居服,短发乌黑利落,身形瘦高挺拔,唇角噙着抹坏笑,盯着女孩纤瘦娇小的背影。
江燃今天起得早,特意来厨房做早饭,结果刚一回头,就看到客厅有人鬼鬼祟祟地准备偷偷溜走。
他扫了眼手里的锅铲,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余漾抿唇,不信邪地去开门,发现真的需要密码!
这家伙是不是早有预谋?就搁这等她呢?
在原地站了几秒,余漾越想越气,不情不愿地转身,黑白分明的眼睛瞪着不远处的男人。
江燃看她一眼,唇角的笑意未减,随便她怎么瞪,就跟没脾气似的。
他放下手里的锅铲,径直走向玄关,随即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新拖鞋,依旧是他的尺码。
江燃垂眸看向余漾脚上的小熊袜子,此时踩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察觉到这人落在她脚上的视线,余漾脸一热,不安地后退了一点,小声警告:“你、你干嘛。”
江燃敛眸,而后弯腰俯身,半蹲在她面前,“先穿拖鞋,别着凉了。”
余漾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看着男人漆黑深邃的眉眼,鼻梁高而挺拔,随即移开了视线,“我不想穿。”
见惯了这人冷漠毒舌的一面,此时显露出的温柔让人措手不及。
江燃将拖鞋放在她面前,本来想直接上手帮她穿上,又怕这小孩生气,淡声道:“不穿不让走。”
“你....!”
余漾气鼓鼓地捏紧了拳头,愤愤不平地穿上拖鞋。
江燃的拖鞋很大很大,余漾的脚踩在里面依然空荡荡的,像是小朋友偷穿了大人的鞋子。
这才乖嘛。
江燃心满意足,弯视线落在女孩毛茸茸的发顶,忍着揉两把的冲动,轻声唤她:“小学霸。”
面前的小姑娘微仰着脑袋看他,眼睛睁大,声音脆生生的:“你快点放我走。”
江燃就跟没听见似的,挑眉扬眼,将不要脸的精神发挥到极致。
他俯身与她的视线平直,压低了嗓子,声线被刻意压得又低又哑,带着柔软的气音:“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羊入虎口’?”
余漾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男狐狸精似的脸,脸颊蓦地发烫,胸脯一起一伏。
江燃也不动,就跟故意逗她似的,甚至身体又往前倾了倾,尾音含糊:“嗯?知不知道啊?”
他安安静静注视着女孩脸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眼底的笑意愈深,有点恶作剧得逞的意味。
距离太近,对方这样直白又极具攻击性的靠近,余漾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气氛微妙又尴尬,还有种说不出的危险。
余漾定了定神,直直往后小小退了一步,通红的小脸皱在一起,干净明润的眼睛满是严肃。
“你、你想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