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闻忆录(125)
“这老爷去世的太过急促,没说两句话人就咽气儿了,谁知道那东西放在哪里,徐伯让咱们找,那就是肯定有的,就算是掘地三尺也得给它找出来。”
“一个两个都打起精神来,听见没有?!”
“欸!知道了管事。”
“嗯。行了,都分散开,四处都看看。”
偌大的库房昏暗阴潮,又因建在地下密不透风,虽然有微弱灯光,但依旧很难在众多箱子里扒拉出那只所有人都未曾见过全貌的铜盒子。
“喂!谁给我个火把!这边太黑……”话音戛然而止,他冷汗瞬下,止不住吞咽口水艰难挪动脚步往后倚靠。
手掌在身后摸索坚实墙壁,他徒然摸到一个硬物,猛然攥在掌心——啊!!!!!!!!
他哆嗦着将那圆润的头骨投掷出去,淡黄脏浊的东西咕噜咕噜滚动着踢到脚边。
他瞳孔骤缩,脑皮发麻,却无法麻木将这一切归咎于自己的臆幻之间——
灯光刺啦明灭两声断掉了,黑暗中发着光亮的只有那两个漆黑腼笑的胖头娃娃,它的样子滑稽可笑,身高却比一个成年男子不知大了多少,绝对超脱人类能够想象的正常孩童。
管事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它扯开四肢,“咯吱咯吱”咬碎骨头的声音明晰可鉴,滴答滴答喷涌的鲜血溅湿地面,残骸遍地被洇红,渗透到湿润的泥土地中。
他环顾四周,脑袋里似乎有声音在歇斯底里的吼叫,“跑!快跑!快跑!快跑!”
残骸遍地的空间内,哪里有什么出路,他几句是蜷缩在箱子后面将自己折叠起来企图躲过一切。
他不敢声张,冷汗直至下指。
“咔嚓——”
实木钉好的箱宛若一片削好的破碎木片被砸得粉碎。
“啊!!!!!!!!!”
……
“喂喂喂——”
“不是吧,”他哀嚎道,“大清早把我们叫起来,睡眠程度严重不足啊……”莽原俯身趴在桌角,盯着前方眼神幽怨。
“各位,”揠展开那两张羊皮卷,“第四张和第五张羊皮卷分别在刚刚显现字迹。”
他平铺在桌上,鹤归看了个真切,“这是……什么东西?”谅他也不能看清这上面浮绘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豁!这黑漆漆的两团!”莽原睁大眼睛,想要用手去戳戳周遭幽深的部分,“这东西太奇怪了……”
“啪——”沈虎拍了下他,“别动!”
郗吾面色不显,须臾,他直立起身,面容冷峻的男人身量极高,自带摄人威压,众人四散为他让开位置。
他将那两张羊皮卷翻转,“有灯吗?”
顾明阳抛过来一个银灰色的小型手电筒,“给。”
黑色延伸看不真切的部位在手电筒的光亮下显现出真实面目——卷中羊胎膜似的东西里包裹着鼓鼓囊囊的水,水里一只蜷缩着身躯的孩童正在酣睡。
“这……”沈虎哑然。
郗吾展开另一张羊皮卷,依旧是同样的场景,但包裹着的东西撕裂了母亲的肚腹,攀爬吮吸着母亲的血液,空荡荡的肚皮被它吃了个干净,满口獠牙的肉团并没有真切的四肢和五官。
微弱的小字在下方隐匿,鹤归艰难的辨别,一字一句翻译,“末日的轮回——魔子诡童。”
“那个呢?”沈虎问。
另一张羊皮卷下也有着一行小字,“新生的希望——吾神伽那。”
“什么玩意?”
“如果按照顺序来看,也就是说这孩子先是变成了一个什么神,又变成了魔?”沈虎窒息,“这他妈不是一个人吗?两张羊皮卷,那其中一张岂不是再也找不齐?”
莽原仰天长叹:“这绝对是脑袋有坑,出bug了,完了,也别找了,等死吧!”
“吱呀——”
门楣被推开,刺目光线照耀进来,一人站在门下,面容模糊不清。
他抬脚进来,“徐伯?”鹤归走近,“您怎么来了?”
许多时日未曾露面的徐伯突然出现,谁也不清楚他来干什么。
精神抖擞的老人依旧是那个样子,面容严肃又冷静。
他敲了敲桌子,“时间快到了,我知道这东西在什么地方。”
“走吧。”
他不给人反悔的机会,简短几句话便负手出去了。
“跟着?”沈虎问。
“是不是太匆忙了点,我们还没打探清楚状况,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不安好心。”鸾鸟说道。
“不管是不是,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鹤归看向郗吾,“走不走?”
他收好羊皮卷,“跟着。”
“鸾鸟,你就留在这里,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及时联络你。”鹤归将一只机械小鸟放在她面前,“这是我偶然从别的站点里带出来的,只要我们还活着,无论多远,它都能将讯息送到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