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斯的猫(3)
“爸,我不去!”
众人回过神来,只听见太子爷这一声喊。
早上这一闹腾,舞娘们都没有睡好觉,不过,听了这消息之后她们想睡也睡不着了,这心里就像是被胶水黏住似的,一块一块,巴巴查查的,差点连呼吸也拐不过来弯儿。
宇文少爷去武馆了,那以后谁来宠她们,凭场子上的那些老爷们,就是不作数的,谁让他们家家都有个凶悍的太太呢!
宇文清被带走后,白妈妈贴上宇文正辉的胳膊,“老太爷,您看这尤卿——”
宇文正辉自然懂白妈妈的意思,这尤卿也是他把了关招进来的,原本指望她赚大钱,可是被自家儿子看上了,那就有点棘手,但如果真的任由他流连花草,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出息。
想了想,宇文正辉道:“送出去。”
白妈妈一听笑开了花,“好嘞!”
尤卿听了,一颗心沉到底。
北临第一武馆是罗鸣创办的,他今年只有四十出头,但武功却非常了得,听说得了武当山师傅的真传。不过他办武馆不单纯为了赚钱,而是想要从中挑选出几个出挑的人才,替他去办一件事。
可是他在北临呆了这么多年,拿得出手的只有大弟子唐煦和二弟子宁和,其余人都是一盘散沙,因此,他不禁有些恼闷。
武馆在郭阳山的半山腰上,圈地百亩,有自己单独的训练场地。不过这武馆的格局有些奇怪,是从上往下走,入了门是高地,想进去,还得下百阶楼梯,这个设计,让武馆的学生们一片哀嚎。
因为进出总是很麻烦。虽然武馆内不允许擅自离开,但难免有时会到别的场地训练,这样一来,一群训练得筋疲力尽的人,还得穿过长长的阶梯才能回去休息。
今日,罗鸣正坐在房梁上喝酒,见着上面黑压压的一片,他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排排黑色的车。
罗鸣叹了口气,自从武馆的名气大了之后,那些有钱家的子弟便都想进来学一身本领。可是他哪里是拿钱办事的人,能进来的人,必须要有一项特长,即使暂时武资尚浅,但他有信心能把他训练得出神入化。可是这种人很少,他还在等,等一帮有能力的人。
罗鸣见车上下来的是北临有名的太子爷,他眉头一皱,猛灌了口酒,这种人他可不收,吃不了苦不说,还净是麻烦。
他刚要跳下去撵人,却见前不久刚收的冷冷正从井口打完水往下走。可看见宇文清时,又停了下来。
冷冷望着那个莺歌绿的身影充满了怒气,像在太阳底下被晒得发毛的蚂蚁,左右跳动着。冷冷脸上露出一抹精光,费力地拎着水桶,往门口一泼,一盆清水全洒在了宇文清的身上。
宇文清原本就怒火中烧,感觉背后一股力朝自己冲过来,随即身上便湿哒哒的,他瞪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里仿佛盛着燃烧的怒火,空气中也变得呛鼻起来,仿佛他眼中散发出来的滚滚浓烟。
他回头,愤怒地看着眼前的人,“操,你他妈有病啊!”
冷冷全然不管他的火气,她微微勾了勾嘴角,“哟,新来的啊?”
“冷冷!”宇文清见她装傻,直冲过去要教训教训她!
“这么大的火气。”冷冷将不锈钢水桶一甩,抵在自己与宇文清之间,她一手插着腰说:“怎么,你这是闯了祸受罚来了?”
“你管老子!赶紧拿毛巾给我擦擦。”宇文清往前走,冷冷往后退,但横在两人中间的盆,却听话地待在原地。
退到台阶处,冷冷站定了脚,她捂着嘴悄悄地说:“最近我们家生意火爆,还得多亏了你,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仗义?”
冷冷语气中的幸灾乐祸,像是火上浇油,宇文清当场炸了起来,他一把夺过中间的桶,“嘭”地一声,把它折断。
冷冷一惊,这可是不锈钢啊!
罗鸣见状,眉头挑了挑,他收回了腿,饶有兴致地看着上面的两人。
“毛巾!”宇文清把水桶扔到冷冷脚边,冷冷下意识地往后退。此时,他咬着牙,脸上的怒火显而易见。今天真是他的倒霉日,不仅被父亲强压到这里,还见到了他的扫把星,此时身上的湿腻更让他烦躁,因此说起话来,也像吃了□□似的呛人。
“这就来,这就来!”冷冷一前一后地伸着双手,阻止宇文清再次进攻。更何况,她这人能伸能缩,见识到宇文清的蛮力后,她生怕他将自己一掌劈了。
低头认错有什么难的?
保命才最要紧!
冷冷便是“普罗旺斯”的大小姐,没进武馆之前,她与宇文清之间就结下了梁子。本来她一直是被打压的一方,因为家里的生意斗不过人家,她在宇文清面前也低了一头。可是宇文清这下一闹,他们家坐收渔翁之利,生意火爆不说,她还能在宇文清面前耀武扬威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