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心烦,她埋入被子。
强迫自己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已经十点多了,徐宙也在餐桌上留了买回来的早餐。半屉水煎包和一杯豆浆。
南烟起床边洗漱,边把早餐放微波炉里热了。
吃过后,去楼下画画。
不知徐宙也去了哪里。昨天回来气氛好像就有点奇怪。
在画布上描描画画,心里揣着的还是昨天LiveHouse的事,想到了迷幻交织的灯光,离散不聚的影。
许久都没什么灵感了,这会儿下笔流畅异常。
一眨眼,已经快中午了。
门外有引擎响,南烟恰好停了笔,以为是徐宙也回来,门外却响起了一道清甜柔和的女声。
“请问有人吗。”
南烟记得这声音。
好像是冷泠。
她从凳子下去,不留神脚趾踹到了画架,痛的她眼眶都红了。
门外脚步声近了,一袭浅驼色风衣的冷泠已走到了这个画室门口,浅笑盈盈地探了下身,瞧见她在里面,登时眯起了眼,端庄地笑着:“南烟,你在啊。”
“你找徐宙也吗?”南烟牵起笑容,舒缓脚趾的疼痛。她只穿了拖鞋,五个脚趾露出来,红色指甲油有点斑驳了,看起来很劣质。
“对,他不在吗?”冷泠四处张望一圈儿,“我昨晚还跟他说想来画室看看的,他有事出去了?”
“应该是。”
“去哪了?”
“不知道。”
冷泠便不多问了,只笑了笑,走进来四下转了转,“你们这个画室挺大的,我听说是他外公留下的?”
“对,之前收了学生来画画的,我也是他外公的学生,”南烟收拾着周围的东西,“你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冷泠逛到她的画架前,打量一下她刚创作的那副画,“你画的吗。”
“刚画的。”
“很不错嘛,徐宙也跟我说你很有才华的,还很可惜你没有一直画画,”冷泠说,“是因为什么事儿耽搁了?”
南烟不太喜欢别人打探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整理着一旁的画具,随便搪塞过去,“没什么灵感就不画了。”
“那最近是有灵感了?”冷泠又看了看她的画,笑眯眯的,“这么鲜明有冲击力的色彩,运笔又很有自己的情绪,恋爱了吗?”
南烟有点好笑,“你的意思是恋爱可以激发灵感?”
“那当然了,”冷泠说,“不过也不一定,比如,梵高?”她听说过南烟曾经在冷嘉绅面前拿“梵高是垃圾”这样的话诡辩,轻轻笑着,“梵高内心比较苦闷,颠沛流离的生活也可以激发创作者的灵感,搞艺术就是这样嘛,灵感总跟生活有关。”
“确实。”南烟也笑,不置可否。
“那你跟徐宙也呢,”冷泠又四下打量,视线飘忽,漫不经心地问,“你们打算复合吗?”
南烟才拿出一支烟,顿了顿。
冷泠又说:“之前听说你住在他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复合了,你画的这幅有关于‘恋爱’的画,灵感和他有关吗?”
南烟老实说:“没有。”
“这样啊,”冷泠感叹着,“昨晚他还说让我想办法给他外公的画提价到50万,他说想用这钱帮帮你什么的,在我的美术馆应该卖不了这么多,得林叔叔帮帮忙。”
南烟愣了愣,皱了下眉,“他真跟你这么说的?”
“是啊。”冷泠笑着说,“你们关系很好吧。”
她一时无言。
门外又响起一阵脚步声,徐宙也回来了。
听见画室有人说话,他径直过来,瞧见南烟与冷泠一坐一站,好似聊了许久的天,打了个晃儿,先对冷泠道:“不好意思,早上店里临时有点事,忘了你要过来。”
“没事,”冷泠出来迎上他,“这里我看完了,其他还有吗?”
“嗯……有,”徐宙也出去时晃了眼南烟,几分欲言又止。南烟才发现他刘海儿短了,不知什么时候剪掉的,也没等她给他剪。
“早饭吃了吗就在这儿画画,”徐宙也看到了她的画,颇有点担忧。
“嗯,吃过了,”南烟起身,“那个,午饭我不吃了,我去趟展馆那边,快收尾了,他们早上打电话给我了,我去看看。”
“现在就去?”徐宙也问,“我下午也去的,等等我们一起?我开着宋欢的车。”
“没事没事,时间还早,我坐地铁。”南烟看了看等在门边的冷泠,“我先过去了。”
“那好吧。”徐宙也只得作罢。
心想还好不是怀礼来接她。
南烟暗暗想,她应该搬走了。
可是,搬去哪里呢。
.
郑南禾前天转来22万多一点,南烟全都给了陈冰。
在地铁上摇摇晃晃那会儿没听到陈冰的电话,下地铁给他回过去,陈冰头一句就是让她收拾收拾,过阵子去俄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