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头, 看到数字在25停顿,她眼皮也跟着跳了一下。
结果门一开, 就见一道颀长身影。
怀礼今天也起了大早。
有一阵子没在这栋楼的电梯里见到她了,他还有点意外。但也不是特别意外了。
“早。”南烟同他打了招呼, 立刻进去了。嗓音轻轻俏俏的, 很是婉转。
“今天心情还很好?”怀礼垂眸看她。
“还可以, 挺开心的,”她想到, 他昨晚好像也并不关心她心情为什么好,也没多说什么了, 问他,“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要开会。”
“哦,这样。”
“你呢。”
“嗯,也有点事。”
这次却是她有所保留了。
一路下去, 电梯里陆陆续续拥挤了。拄拐杖的老头儿颤巍巍进来, 怀礼顺手揽了下她, 轻声,“什么事。”
南烟愣了一下,印象还留在昨夜他和别人走时留在她头顶的那个触感。她又不由地,回想起了俄罗斯那日。
思绪交杂,她抬头看了看他,便笑一笑,“去画画儿,就那个展馆。”她也跟他说过的。
他又垂眸,“和前男友?”
“对,他也画画的。”
他哦了声,淡淡一笑,“你们还挺般配的。”
又有人进来了,往他们的方向,如潮水将他与她冲散了,他便放开了她。
他说了那句后,也没话了。
今日遇到是个意外,时候不早,徐宙也人也到了,刚从小脏辫那辆黑色雪佛兰上下来。
出了电梯,南烟便主动说:“今天虽然还是跟你顺路,但是不用你送我了。”
“没关系,我今天正好不顺路。”怀礼说。
“……嗯?”
南烟心下一顿。猜测他今天起这么早,是不是要去别的地方开什么会还是什么的。弄不懂。
他也不会跟她说到那么详细。一向如此。
他到底也没说别的了,南烟心中却还揣着那60万的事儿,她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那,要一起喝杯咖啡吗?”
怀礼看了眼表,“有点来不及了,地方比较远。”
“那好。”南烟轻轻吸了口气,只得点头。
他好看的眉眼稍扬,问她:“我先走了?”
“嗯,你去吧。”
就像是简单的两个住楼上楼下的邻居。
南烟看着他背影远去,撇了下唇,去咖啡厅要了两杯咖啡,上了徐宙也的车。
路遇工作日,堵车严重,半长不长的一段路走出了十万长征的感觉。
她的思绪也如十万里长征,从去年的俄罗斯,想到了今天。
昨天早晨从酒店出来他送她去画室的路上,那时她就觉得,这60万太难了。
她叹了口气,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徐宙也:“昨晚冷泠来了吗?我记得她要来的啊。”
“你记什么了你,喝成那样,”徐宙也白她一眼,“不是冷泠要来,要来的是我一个朋友,不过冷泠昨晚确实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南烟回忆起这个事儿,“你要把你外公的画送出去吗?她不是要办个展,想要你外公的画吗?”
“就是为了这个事,”徐宙也说,“我问她能不能展出我们的?”
“我们?我和你的那副画啊?”南烟嘁了声,“那都四五年前画的了,跟我现在的水准差远了。”
徐宙也哼笑着:“但是她同意了啊,她说画的不错。”
南烟就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声。
“南烟你他妈的有病吧,我开车呢——”徐宙也被她这一惊一乍吓得刹车差点踩成油门一脚彪过个红灯。
昨晚到现在一桩桩的好事儿,南烟都想翻一翻今天的星座运势了。车停下了,她便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又惊又喜:“真的?你别骗我。”
徐宙也横她一眼,嘴角上扬,“废话。”
“废话是什么意思?你的话是废话啊?”
“我说你说废话,改天带你见见她。最近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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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前来,博物馆一层的标本都摆放了一多半,小心翼翼地在玻璃展台间穿梭,身处形状姿态各异姿态的标本丛林,猎奇感十足,甚至还有点阴森森的。
先做二层心脏音展馆的墙绘,隔壁儿童科普馆难度不大,放在了最后。
心脏音展馆占据整个二楼三分之二的空间,设计成一个模拟鲸鱼胸腔、长达25米左右的流线型回廊,结构精巧,收尾处又呈现出鲸鱼甩尾时的半弧形浪花状,很有艺术感。
这里存放的都是真实的生物心脏音电子标本或者模拟标本,前者很少。
内部分为视听区和录音室,据说不仅展示生物心跳音,还会搜录前来参观的游客的心跳,进行编号存档,留下独一无二的回忆。
这么大的项目,南烟和徐宙也其实就只做做初期描线稿的工作,上色涂帧什么的都交给了专业的施工人员,还要进行泊色,玻璃墙装帧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