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26)
他讽刺地笑,似乎是酒精在体内持续发酵,给了他勇气,他竟然又不知死活地说:“你想让他操你吗?可你配吗?你就是我霍家买的一条狗,你真以为嫁给我你就是主子了?”
“你有听过谁家的主子是被拴着狗链子,跪着长大的?”
他凑向元鳕的耳朵,低声说:“你就是我养的一条狗,一条在山道上裸奔的狗。”
元鳕看莫逆出去了,就不用演了,既然霍起跟这帮人说,她是他媳妇,那她就用这身份,把这帮人轰了出去,然后把门上锁,转过身来。
霍起眯眼,想看她要干什么。
元鳕左右找找,没见到尖锐、可以捅进人身体而不见血的东西,就把上衣脱了,摘了胸罩。
这画面叫因为喝酒反应变慢的霍起,反应更慢了。
只不过不是他想的那样——元鳕把胸罩里的记忆钢丝取出来,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插进他腰里。
霍起喝醉了,当下还没觉到疼,等他反应过来,声嘶力竭的叫喊时,元鳕把桌上洋酒全打碎了,从他口袋里把打火机拿走,对着一茶几酒水,点着了。
茶几瞬间起火,火苗都燎到了吊灯。
元鳕薅起霍起的头发,把他摁进了火里,让他耳朵贴着茶几,烧得他叫的更大声,像叫魂。
烧差不多了,她把他拉起来,扔沙发上,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脸部解锁,然后打120,报了地址,镇定地说:“他喝多了,玩火把自己烧了。”
电话挂断,元鳕把玩游戏的冰桶倒在茶几上,灭了火,走了。
第17章
姑娘跟着莫逆出来,喊住了他:“嘿。”
莫逆停住,转身。
姑娘走上来,双手背着,很调皮的感觉:“交个朋友可以吗?”
莫逆是没有朋友的,他只有道友,可没等他说话,姑娘又说:“我只在电视剧里看过你这样的人。说实话,我有点心动。”
莫逆还是疏离的神情:“这是错觉。”
姑娘摇头:“不是,我十七岁了,我知道心动什么感觉。”
元鳕出来时,就看到那女生对着莫逆笑,她就这么走过去,过程中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登时脸惨白。
莫逆一看,元鳕状态不好,便撇了那姑娘,走过去,问:“胃疼?”
元鳕摇摇头,看向脚:“我脚又崴了。”
莫逆经过陪元鳕到医院,对她胃病这事完全相信,后面霍起又给他辅证,元鳕确实是被他买回去的,而且也确实遭受了很多屈辱,就本能的,对她善心大发。
这会听到她脚崴了,都不问怎么崴的:“我扶你。”
元鳕不行:“完全动不了,太疼了。”
莫逆就打算叫辆车。
元鳕拉住他的胳膊:“你背我好不?”
莫逆微怔。
元鳕看一眼自己的脚:“都说这脚踝,只要崴一次,就会一直崴,我真倒霉,总碰上这事。”
莫逆心软了,小猫递到她手里,转过身去,半蹲下来,把脊梁给她。
旁边那姑娘愣住。
元鳕抱着小猫,贴上莫逆的背,搂住他脖子。
莫逆把她背起来,走向中心路。
行至一半,他突然想起霍起,问她:“你不跟霍起在一起?住在城镇会比住在山里好吧?”
元鳕轻笑:“道长这是吃醋了?”
莫逆皱眉,解释道:“没有,只是。”
元鳕没让他说完:“没事,多吃点,我喜欢看你为我吃醋的模样,好看。”
莫逆不再说话。
他一个得道高人,世上就没他怕的东西,遑论让他难为情的。
可元鳕就能轻而易举的做到。
起初她是直白的,姑娘家家,说出那样不堪入耳的话,叫人赧然,却能像一只小动物,叫人看来,她只是真的想亲亲,抱抱,那么纯真,而没有一丝邪念。
哪怕她说出想跟他行夫妻之礼,也仍是那样一副简单的模样,话很荒唐,可眼神大多数时候都是清澈的。先前觉得她的罪孽不会浅,对她总有防备,也对她每次靠近拒之千里,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知道了她走过的路是黄泉路,就心软了。
出家人,最易心软。
元鳕喜欢莫逆的背,她搂他更紧,在他耳边小声说:“你的嘴唇,是真的软。”
莫逆抿紧嘴,心乱如麻。
*
霍起住了三天院,耳朵伤不重,二度烫伤,伤了真皮,起了泡,医生给开了药,内服外敷的。腰上也没有扎很深,甚至都不用处理。
他妈给他打电话是第二天,听说他住院非要过来照顾。
霍起好说歹说才让她放弃:“你有空多去旅旅游。今年不是还没出国吗?出去看看吧。”
他妈放心不下:“你都要结婚了,我还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