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和不是靠在床头的看电影的姿势了,整个人已经躺在被窝里,半张脸埋在被子里打哈欠。江邢把电影关掉,跟她共枕一个枕头。
像是普通情侣之间的睡前闲聊。
“我和你一起跨完年再回去,你说阿姨知道我什么那时候回去吗?她会不会等我回去了联系你,喊你带我去吃饭?”
他还记着任馥贞今天在华人超市里随口说的那句话。
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邀请。
孟昭和没放在心上,她是一个失望惯了的人。想到任馥贞刚刚在短信里说的话,这次江邢是没办法‘见丈母娘’的了。
本来想直接告诉他任馥贞只是随口一说,但望见他总是带着水光,很亮的眼睛,孟昭和又把话收回去了,不忍直接打击他。
到嘴边的话,又变了:“你好幼稚啊,江邢。”
刚说完,一只手捏上她腰窝。孟昭和怕痒往旁边躲,又被人伸手捞了回去。
孟昭和挣扎了一下,没拧过抱着自己的手,也不白费力气了。习惯性把腿敲在江邢腿上,房间里只留着卫生间门口的一盏小灯,房间昏暗,四下也安静。
“江邢,你真的很想见我家长吗?其实他们并不好,见了还不如不见。甚至我都不是很想见他们。”
江邢从小家里关系就好,爷爷奶奶相敬如宾,他爸妈在他记忆中也恩爱。家人与他而言很重要,真正意义上避风的港湾,是他骄傲的资本。
“但那不是你的家人吗?家人很重要啊,以后我也是你的家人。”
原生家庭造就了他们两个在家庭归属度上的差别。孟昭和知道这个差距的大小,所以她不在这件事上和江邢做过多的辩论。
江邢见她不说话,天真的觉得自己三言两语能把孟昭和说通,说通她去克服十几年亲情寡淡:“我其实也挺想带你去见我妈和我奶奶的,你什么时候回国?我安排安排?”
孟昭和来英国之后就没有在回去过了,国内的房子被她出租了出去,她回去也没有地方住,还不如待在这里。房租也不会因为她假期少住一个多月就不算她的。
大约是讲起了他家人,江邢慢慢给她说自己家里的状况,虽然大部分情况孟昭和早就有所耳闻。
“我爷爷和我爸爸都是很年轻就去世的,他们都说是我们家开赌坊太缺德遭报应。我虽然不信这些,有时候还是会担心我是不是四十岁也要驾鹤西去,到时候留你孤儿寡母多可怜……”他越说就把孟昭和抱的越紧,仿佛四十岁就在眼前一样。
一截手臂横在孟昭和后腰上,越收越紧,直到孟昭和脸颊都贴在他胸膛上了,勉强扬起脸看着江邢:“可怜吗?我拿你的遗产去再婚,就是不再婚我……”
看着怀里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江邢气血上涌,虽然被她气得是主力军,将敲在自己腿身上的腿,用自己的腿夹住:“孟昭和,你是不是怕四十岁的时候送不走我?”
后腰上的睡衣有些往上跑了,江邢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和她后腰上的皮肤相贴着,也不是没有摸过,甚至还摸过好几次了。
江邢很喜欢像个老中医一样隔着皮肉摸她背脊上的脊椎和骨骼。
掌心贴上去的时候,孟昭和挣扎着从他怀里翻了个身,背对他,装出一副自己要睡觉的样子,‘好心’提醒他:“别摸了,等会儿还得你去自己洗澡。”
江邢把她散在后面的头发撩开,脸埋在她后颈处,鼻尖沁着她头发和沐浴露的味道,没听孟昭和的提醒:“你说我们这个国籍能在英国领证吗?我只知道拉斯维加斯那里是可以注册结婚的。”
“黐线啊。”孟昭和朝后踢了他一脚:“自己去洗澡,快点。”
江邢没动:“先得在你身上找点刺激,这样去洗澡才能速战速决。”
当他的掌纹贴上孟昭和心脏的那一刻,孟昭和感觉自己全身都在烧,他倒不像是在自己身上找刺激,反而像在她身上点火。
孟昭和感觉自己后颈上洒下的呼吸和鼻息慢慢变得更加急促和炽热。
在她马上要缴械投降的那一刻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震动,孟昭和的意识逐渐回笼,她听见一声低骂。
江邢的好事被打断了,通常没什么人找他,除非是找他吃喝玩乐。
但大部分大学同学经过第一年的相处就知道江邢每逢节假日都要飞去英国找他女朋友,所以除非是一般工作日,不然不会找他玩。